並不深刻真摯,也是此理。到得本國人說本國的民族,這些條件工具是比之外國容易完備了,然而卻有第二種的障礙,這種障礙更是不容易打破,其由外力支配所生的障礙,姑且撇開,而自身的因緣成為心理的拘囚偏執,就會弄到如黑智兒(即黑格爾‐‐編者注。該書註解均由編者所加,後不贅述。)那樣一個大哲學家,抬起德意志民族,認做神的表現,世界的選民,其實如季陶先生此書所引吉田松蔭《坐獄日錄》一段話,也和黑智兒的出發點相同,不過一個穿了古代神教的衣,一個穿了近代哲學的衣而已。《大學》說得好,&ldo;人莫知其子之惡,而莫知其苗之碩。&rdo;上句是由於愛,下句是由於貪,真是不把種種&ldo;之其所……而闢焉&rdo;的障礙打銷,決尋不出鞭闢入裡公平至當的批判。批評自己的民族,猶之批評自己本身。近來有見識的人也曉得說說,如果真是一個革命者,就能對自己作公開的批評,這話是不錯的。自己的檢查,比別人的檢查更為便當。責備自己,應該比別人的責備更為深刻。然而事實上往往不然。遇著老於世故人情的人,反而善於用責備自己的口頭話來作辯護自己的手段。淺之如張作霖罵張學良,說這小子太不懂事,深之如莫斯科cp本部,罵中國cpcy幼稚,都是假責備來為自己辯護的。日本人批評日本,說到自己短處,曉得回護不來的,也每每犯這種毛病。然而因為他有他的立場,我們應該原諒他的。白香山的詩說:&ldo;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rdo;(該詩題目應為《題西林壁》,為蘇軾所作。)批評自己的民族,彷彿有這個道理。而&ldo;我田引水&rdo;,又是相因而至的事情。季陶先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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