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滲血,如若不處理,他遲早會流血而亡。可是……
正在焦急時,我想到了夏康峻。今晚他救我,分明也是撐起了結界。他也是懂法術的,找他幫忙,蘇軒奕應該有救。
我高興得拈起御風訣就要往竹屋去。卻有人從對面房上嗖地彈出來,藉著慘淡的月光,我看見他一襲黑衣,蒙著面巾,看那身材卻倒不是昨夜我所見到的黑衣人。眼前這個黑衣蒙面人的身材有些佝僂。
他一上來,便是發狠的一掌向我打來,我猛然向後倒退。他的速度比我更快,那掌風呼呼的直向我掃過來,我縱身後退數十米。本想拈個隱身訣,可是來不及,那人影瞬間晃到我面前,伸出手要抓我右肩,我慌忙旋轉,躲開這一抓。但他的手卻讓我涼意叢生,那哪裡是一雙手,分明是一對鳥爪子,滴著血淋淋的鮮血。
我正惡寒著,他的攻勢卻來了,右腿掃過來,我只能拈御風訣疲於奔命,繞著古典廊簷的柱子,左閃又躲。他的腿風凌厲,被他掃中的幾根楠木廊簷柱頭竟齊齊斷開。
“你到底是誰?我要死也要死個明白吧,我要看看哪裡得罪你了!”我已經累得氣喘吁吁,再這麼追逐下去,我沒被他打死,也會被累死的。索性邊躲邊問。
“少廢話。”他低吼一句,攻勢不減。我在不斷的躲避中,漸漸覺得腿腳發軟,頭有些暈。終於,在他又一次出招時,我被抓住了。我真的好累,索性掙扎都懶得掙扎,便乖乖地瞪著看他到底要如何。
“你倒是很乖!”他的聲音很低,含著濃重的諷刺意味。我不言語,此刻,我不能說什麼,說什麼都是暴露。言多必失。
他見我不言語,便拖住我往蘇軒奕屋內走去。我的心一沉,頓時明白,他是要拿我要挾蘇軒奕,或者說,他是想用我換被蘇軒奕關在結界裡的那個血絲絲的怪物。
蘇軒奕還是在結界之內打坐,那些猙獰暴怒的血絲此刻不似先前那般狂怒,柔順了許多,耷拉著,跌在蘇軒奕腳邊。
“姓蘇的,趕快收了結界,否則我把這女人的魂魄吸乾!”他的聲音尖銳又帶著老年男人的渾濁嗓音。我皺皺眉,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真的是拿我來換那幾縷血絲狀貌似魂魄的東西。
蘇軒奕像是根本沒有聽到有人說話。還是紋絲不動地打坐著,結界越來越靈氣氤氳。那些血絲像是失了生命般,一動不動。
“你不信?我會吸乾她的魂魄?”他暴怒無比,卻見蘇軒奕根本沒有理他的。
“你真的可以置整個天商大地於不顧?”他顯然是怒到了極點,叫囂著。抓著我脖子的手,力道陡然加深了許多。我頓覺他的爪指甲鉗到了我的肉裡,疼頓絲絲縷縷蔓延,涼意滲進骨頭裡。我下意識地縮縮脖子,卻有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是要死了吧?我的身體像沙漏,力量源源不斷地流失著。也好,至少沒拖累蘇軒奕。我看著結界裡的蘇軒奕,他依然緊閉雙眼,面目平和,雖然渾身傷痕,但去依舊有著一種溫暖清爽的美。
“惡魔退散!”那聲音如修長手指滑過鋼琴低音區,低沉醇美。我猛抬頭,眸光過處,一朵銀色蓮花旋轉著,以極快的速度鑽入黑衣人體內,那黑衣人像斷了線的風箏飄悠悠地飛起,然後跌落在地。
與此同時,我看清楚了,打出銀色蓮花的竟是之前要抓我的鬼差。我“呀”一聲,他卻飄到我面前,扶住我,手一揮,我脖頸間涼絲絲的,疼痛消失了。然後他打出的那朵銀色蓮花從那黑衣人身體裡飄出,居然又飄悠悠地飛了過來,銀色花瓣呈微藍。
鬼差攤開手,那蓮花輕輕停在他右手掌心,他用左手在蓮花上一拂,那花便消於無形,只剩下淡藍色的透明煙霧在他掌中輕輕繚繞。他小心翼翼地合上手,走到我身邊,撫上我的脖子,他的手冰涼,但卻有暖意源源不斷注入我身體。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