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平靜無波瀾的眼裡看到了詫異。
詫異?是基於我的相貌,還是其他?我不得而知。只知他嘴唇緊抿。還一會兒,才喃喃地說:“你竟然是此等相貌。”
這語調裡有著甚濃的悲傷,隨即,他頹然向後退了一步,幾乎癲狂地呵呵笑了。
他笑得莫名其妙,也讓我毛骨悚然。然,我管不了那麼多,於是繼續請求:“請大祭司救救我夫君。”
“他是你夫君?”他詫異地問,卻沒等我回答,隨即鄭重其事地問:“你為了他,什麼都肯做嗎?”
“是。只要大祭司可以救他,我什麼都肯。”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他再次抬起我的下巴,逼迫我與他對視,我看到他眼裡有不明所以的懷疑與迷惑,好一會兒,他咬著一字一頓地問:“即使要你把你的初夜給我,然後再將你的元神與靈魂給我煉丹,你也肯嗎?”
這次我被徹底震驚、徹底雷倒了,說實話,我死都沒想到冥天會提這樣的條件。
然片刻之後,我的震驚轉變成了憤怒。如果是平時,一巴掌已經先甩過去了。然,天商能救月凌的只有這個該死的混蛋和蘇澈帝了。
蘇澈帝目前還不知深淺。這兩根救命稻草抓住一根算一根。因此,我竭力壓住怒火,問道:“大祭司的條件是不是太苛刻?大祭司可以近女色嗎?倘若你真能解了他的咒,我的靈魂和元神歸你,我眉頭都不皺一下。”
“你有守護之人,本祭司也有。”他一甩手,就要躍出窗外。
“我答應你便是。但請你先替他解咒。”我慌忙拉住他。
他轉身看著我,冷漠地說:“你沒透過本祭司的考核,所以本祭司會袖手旁觀。”
“考核?”我惑地問,頓時覺得這冥天比夏康峻、夏月凌欠扁多了。如果我是千手觀音,恨不得每隻手都被他施暴。
“收起你齷齪的思想,拿開你骯髒的手。”他話語平靜,卻隱含著巨大的威懾力,讓不知不覺垂下拉著他的手。
然而,手一垂下,便頓覺不妥,於是又趕忙死死拉住他,說:“無論你開什麼條件,我全部答應。”
“你沒有透過考核。”他冷酷無情地陳述這個事實。
“哼,你不要逼我。”我惡狠狠地拽住他的胳膊。
“你威脅我?”冥天使勁一甩,想要甩開我的手。我早有防備,反而將他抱得緊緊的。
我看著他,緩緩地說:“花落便是寂滅。蓮月皇后是否是神樹降下的旨意,都有待商榷。”
果然這傢伙身子一僵,眼裡有了風暴的意味。隨即又恢復過來,再說話,語氣淡定地說:“褻瀆神靈在商都乃至整個天商都是最重的罪孽。你儘管試試,看誰被滅得快。”
完,他一拂袖便要離去。我顧不得許多,猛然跪在地上,無比虔誠地賠罪道:“民女鄉野村婦不懂事,剛才頂撞了大祭司,還請大祭司大人不計小人過,救救我家相公。”
“好。還是老條件,你的初夜,你的靈魂和元神。”他冷冷的聲音裡不帶一絲感情。
“多謝大祭司成全。”我匍匐在地上三拜,緩緩站起身。感覺心被狠狠抽空,渾身乏力。早知有今日,那許許多多日子裡,便就該將自己給了月凌或者康峻,好歹他們愛的是我藍曉蓮。而這眼前的男人,即使是夏月凌的前世,與他卻也是不同。他愛的,是那個傳奇的花神藍雪瑩。
月凌,對不起。我心裡默唸。眼淚不知不覺傾瀉。
陡然一陣風襲來,旋即落入一個馨香的懷抱,還未回過神來,卻已然到了榻邊。
我這才發現是冥天摟著我。我大驚,難道他要在這個榻上要了我?
“你,不要。”我小聲說,委屈的眼淚頓時流淌。
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