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好意思，每位客人最多隻能點三杯飲料呢。」

服務員小精靈和老楊四目相對，沉默了一瞬間，才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老楊心底罵了一聲淦，被識破了。

他看這個服務員臉生，就想瞅著能不能撿個便宜，想不到還是失策了。

老楊幽怨地扁扁嘴，十分不甘心地改口道，「那就三杯桂花釀吧。」

「哎好的，您稍等。」

過了不多時，服務員就端著小盤子，步伐輕盈地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老楊望眼欲穿，目光直溜溜地盯著託盤，明明是奔五的人，卻感覺自己像春心萌動的少年，連呼吸都摒住了，隨著酒杯上搖曳的波紋顫抖。

而且很奇妙的，他似乎隱約感覺到這桂花釀的香氣比起之前更進一步了，靈動跳躍，醉意流轉，如同少女趴在樹梢微笑，一抬頭間那偶然發現的驚艷。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是、少年遊。

老楊喉頭顫了顫，近乎珍視地盯著服務員把三杯桂花釀放到桌子上，眼睛裡是渴望又不忍心的光，想喝又捨不得。

恐怕只有愛酒的人才能體會到這種心情。

他以前也總覺得，再珍貴的酒，喝到肚子裡頭才是自己的。

可是如今，這酒就在眼前，他卻起了帶回家珍藏的心思。

可是開封過的酒，又談何收藏。

不行，還是喝吧，有三杯呢！

酒被斟得九分滿，其實恰到好處，但老楊卻不敢碰這個小小的杯子，而是選擇彎下腰，先輕輕地聞，隨後把嘴湊過去，小口地啜吸品味。

桂花釀的香氣清雅，幽幽清冽，不剛猛霸烈，入口清甜、落口綿柔、回味韻餘，明明香氣不是濃烈馥郁，但卻彷彿通身都染上了淡淡的桂花香氣，如同在一棵桂花樹下小憩過一樣，渾然天成、回味無窮，頗有一夢黃粱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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