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果並不怎麼讓赫連恕意外,甚至是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只能說,置辦這宅子的那家人慮事周全,首尾也處理得很是乾淨利落,也更說明這絕非普通人。
而且……瞄了一眼似睡得不舒服,動了動,又嘟囔了兩聲,皺著眉又枕著手臂睡過去的少女,赫連恕眼眸微動,別的且不論,他敢肯定的是,這位小娘子與那座宅子,和那宅子裡的人定然有所牽連。至於是什麼牽連……
“阿恕,你想到什麼了?”蘇勒與赫連恕從小一起長大,察覺到了他這沉默背後的思慮,忍不住問道。
赫連恕舉起酒囊,又咂了一口囊中酒,微眯眸子道,“我想到了大魏朝中近來最大的那樁事……”
輕描淡寫一句話卻是讓蘇勒面色陡然驚變,“你難不成是以為……”
“太巧了,不是嗎?”赫連恕淡淡回望他,“眼下的大魏,除了與那件事相關的人或事,我想不出還有什麼能夠驚動紫衣衛。而且,這位二娘子,也剛好姓徐。”
兩人的目光一同落到少女那張被酒氣蒸染,酣睡一如芙蓉般的臉,全不設防的模樣,半點兒不知自己現下的處境一般。
不知是太涉世未深,還是太蠢,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居然深夜在一個還算陌生的男人房裡直接醉死了過去。
蘇勒喉間悄悄一滾,“不過眼下這還是猜測……”
“猜得準還是不準,試一試就知道了。”赫連恕的語氣仍是平淡舒緩,一邊喝著酒,一邊眯眼看著睡得不太安穩,時不時皺著眉囈語的徐皎。
“若是準,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說不得還有用。若是不準,也沒關係……不過,你知道的,我的運氣一向不錯!”赫連恕一勾唇角,一笑間,讓蘇勒可憐起了渾然未知的徐二娘子。
一隻小白兔,已經被按在了狼爪之下,這狼偏不想痛快吃了它,還要將它耍弄在爪下,還真是……惡趣味。
徐皎自是半點兒不知,哪怕是靠著酒勁兒睡了過去,卻也是睡得不太安穩。夢裡反覆來去,居然都是芫娘、習秋等人的臉。
睜開眼,就是“嘶”了一聲,徐皎捧著好似被人拿刀劈砍的頭,切身體悟到了草原最烈的酒原來不是虛的。
小臉兒被折騰得沒了血色,她捂著頭低低呻吟著,就在這時,房門驟然被人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