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童偷偷瞧他吃的起勁,高興的眉眼彎彎的。
老闆娘把用荷葉包著烤出來的魚給他們端上來,沒有任何多餘的作料,就只是在魚身上密密的抹了一層鹽,丁童輕車熟路,用筷子把魚皮翻起來,拈下面嫩嫩的魚肉,吃進嘴裡鮮香極了。
“吃啊……”有些燙嘴,她邊吃邊對瞿然含含糊糊地說。
“怎麼就知道吃啊?”瞿然白她一眼,“讓人不知道的還以為跟我在一起都受委屈了呢,讓你飯都吃不飽,一離開我跟餓死鬼一樣。”
“啊……”她也不跟他計較,直接夾起一塊吹了吹遞到他面前示意他張嘴。
瞿然不情願的張嘴吃下去,她就又繼續滿意的品嚐起來。等她吃得撫著肚皮大呼過癮,他才說:“你膽子越來越肥了啊?一聲不吭就敢走?”
回到正題了。
丁童面色無辜的狡辯,“我哪不吭聲了啊?好幾次要跟你說的,你又還在氣我,根本就不理人!前天晚上我不是還打電話給你了嗎?可你呢?你一晚上沒回來!”說到這她的臉陰了下來,“說!你哪去了?給我老實點!怎麼回事?還敢夜不歸宿了你!”
得、得、得,這角色轉變的太快了!明明理直氣壯質問的人是他,可才一句話後,她就趾高氣昂的聲討起來了。
“我前天晚上喝多了,就在酒店住的!沒敢開車……”
“就這樣?”
她表示出的懷疑態度讓某人惱羞成怒,“就這樣!!我是那種會說假話的人嗎?我有必要那麼做嗎?”
丁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好,你說,你愛不愛我?”
那頭在忙活著的老兩口大概是明白“愛”的意思,有些靦腆的捂嘴笑,然後時不時偷瞄他們這邊一眼。瞿然和丁童是相對而坐,丁童又是背對著老兩口,就瞿然一人能看到他們的表情。他有些不自在的在椅子上挪了挪,輕咳,“喂,這是在外面呢,你含蓄點行不行?”
“不行!你就得說!”
瞿然覺得這種鬧點小脾氣的丁童甚是可愛,心情忽然就大好,索性坦白地說給她想聽的答案,“我愛你!!”都把人追來這了,他有什麼好不敢承認的。
丁童得意的挑挑眉毛,心裡更是喜滋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不錯,很好!恩准你繼續保持下去!”
可下一秒,她臉色又沉了下去,瞿然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喜怒無常的?伸手過去握住她的,然後問:“怎麼了?我又哪惹你了?”
丁童微微癟著嘴,有些哀傷,“我……得去看看刀延……”
瞿然很想不答應她,很想甩甩袖子走人……要是以前,他絕對做得到,可換成現在,他只能事不由己的在心裡那麼走馬燈似的把這些個想法演練一遍,除此之外他別無他法。
嘆口氣,他揉揉她的頭頂,“要我陪你去嗎?還是我在什麼地方等著你?”
“我們一起去!”她眼神堅定的看著他點了一下頭。
應該要讓刀延知道自己過的好的,所以既然瞿然來了,她就選擇帶著他一塊去,兩個人一起告訴延,告訴他,她很好,他不用再掛心她,而她無論到任何時候,也都不會忘記他……
青山綠水間,刀延的墓地在特區中心以南一處依山傍水的地方。丁童拿著事先買的香燭和半路上親手採的花束,她和瞿然一樣,其實也是第一次來。是,之前不得已只得儘快跟著大哥他們轉移回國,可後來的她卻是無論如何也沒那個勇氣來看他,因為她害怕自己緊繃著的那根弦會在他冰冷的墓碑前徹底掙斷。哪怕是今天,她也難免有些腿腳無力的感覺,她沒有和瞿然有些什麼親密的動作,這是她覺得自己應該給刀延的尊重,而瞿然也像是明白她的心思,看她刻意的避開一些距離也沒做出任何舉動。
墨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