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計程車兵經過這裡,我想他們想Omega真是想瘋了。明眼人都看得出現在社會發展的這麼不合理,而他們只在乎生育,以及培養出更優秀的Alpha。”
哦,看來這傢伙知道得蠻多的。科裡拿了一塊麵包片過來。
“不過這些我也不懂,是我們的村長。一個老得快掉牙的Alpha。他跟我們說國家看他沒用了,才讓他離開,這就是聽聽就讓人覺得生氣!”塔圖摸摸頭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這一笑差點沒把科裡嗆到,科裡默默地把心裡想的話收回去。
塔圖又繼續念道:“克魯老頭,你也知道的,之前碰到的那個人。他一直都在想念他的兒子。那是個漂亮的男孩,面板白皙的跟冬天剛落下的雪。小時候他經常跑到我們家,跟他一比我家小孩黑的跟木炭一樣,哈哈。克魯家的兒子走了差不多有十年了,有人說他在一個有點小錢的海軍家,還生了一個孩子。克魯總想存錢去看他,可惜連地址都不知道。那些只知道耍官腔的官兵也閉口不談。克魯很喜歡你,他兒子到現在也大概是這麼大了吧。而且科裡,作為Omega你和克魯兒子一樣,有一雙非常美麗的藍眼睛。”
“不過克魯老頭好歹也有過兒子,他現在還有老伴陪著。跟他們相比,我算是過得好的啦。”塔圖又一口氣喝了一碗酒,“我們的村長,那實在是讓人惋惜了。科裡你一直在外面,你不知道這些,但是你現在回來了,我們同為一鄉,就不該有所隱瞞。有人想要孩子,而有人總不想要孩子。村長和他的伴侶,一個Omega,一個強制得來的男Omega。他們前半生一直在吵架,簡直恨透了彼此。後來村長老了,他不想再呆在城市裡,跟他來到這偏遠山村的也只有他的Omega。我們推舉他為村長,因為他是這個村子裡唯一的Alpha。後半生他和他的伴侶過得還不錯,就是沒能要到孩子。大概是吃了太多藥了吧,很可憐,走的時候也很可憐。村長伴侶去世的時候也才四十歲,聽說一直在說對不起,沒人敢進去。人有時總是一意孤行的做事,做完了又後悔。一個人過得久了覺得孤單,兩個人在一起總是有矛盾,等老了又喜歡呆在一起。”
“大概是習慣。”好像有光照進了科裡的眼睛裡,在越漸昏暗的房子裡他海藍色的眼睛格外得亮,“這是個壞東西,就像海洛因,讓人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塔圖笑了起來,酒精麻醉了他的大腦:“習慣,哈哈,科裡你說的詞真怪。就跟很久以前來到這裡那個自稱是演講家的人一樣。他一直高呼改革,高呼時代的更替。我當時就奇怪這麼有知識的人怎麼會來這裡,我們什麼都不懂,每天就會種菜趕牛。他還講了一個故事,什麼坡路,還有天使,勞…… ”
“勞文。”科裡捕捉到塔圖話裡面的資訊,“那是他的同伴?”
塔圖大幅度地搖頭:“不不,記得他說是用了假名,那是他的親人。他說外面一直限制他做很多事,所以他把變法說成走路,他走得很累。他還有位妻子,不過他們已經分開了。那個人坐在蓬草堆上叨唸著他那些過往,我們也當成新奇事來聽。後來士兵來了,拿槍托砸他的頭。我們無能為力,士兵們端著槍,他們隨時都可以殺了我們。從槍管裡面冒出來的那股味道真難聞。”
塔圖緊皺著眉頭,他的眼神充滿了不屑。
“我想我老是想著那個人大概就是科裡你講得那個詞。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慶幸,我的家人一直和我在一起,趕都不趕不走,所以我才敢這麼放心地去罵他們。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回來該高興,我們來喝酒!克魯老頭知道一定在夢裡都會流口水的!”
科裡連忙停止了那些莫須有的想象,他覺得這件事情好像沒他想得那麼簡單。
但他也無需涉及。
他舉起碗,和塔圖碰杯,白碗中紅色液體微微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