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從空中收回豔羨的目光,疑惑的問道:“半化的南冥鯤翼是什麼啊?”
月老激動的臉上顯出幾分崇拜,回道:“岐澤神君是六界唯一的北冥巨鯤化身為鵬,有著獨一無二的雙翼,他若化出全部真身,遮天蔽日,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威力巨大,輕易便可將偌大的東海的水掀幹。”
“史書記載自從岐澤神君在五萬年前神魔大戰中化出真身後,便再無人見過完全化形的南冥鯤翼,今日能見到這半化的南冥鯤翼已屬不易。”
“看岐澤神君平日裡也就是個溫潤如玉的閒雅公子,沒想到也是個這麼厲害的神仙,真羨慕若絮,只是為了讓她開心,岐澤神君竟願把這如此傳奇的南冥鯤翼化出只為帶著她在空中兜風玩。”雲渺感嘆道。
空中兩人盡興後,緩緩落下,帶著流雲的暖風,捲起漫天辛夷花雨,岐澤神君手掌微轉,一隻帶著金邊的白羽便出現在掌中。
“這是南冥鯤翼中唯一的一隻流金雪羽,是我神力凝聚所化,如今為師將它送你護身。”說罷,手指微動,流金雪羽便化作一支羽簪,岐澤親手將他插入若絮的發中。
扶桑星君看著若絮髮間那隱隱流動著神澤的羽簪,臉色不由有些蒼白,神仙本就不太在意凡間那些男女授受不親的古板禮節。
如今岐澤神君這樣說,無非是間接的表達對自己輕視之意罷了,他看了一眼興奮的像個孩子般膩在岐澤神君身邊的若絮,終是有些落寞的轉身離去。
宴會上,若絮紅撲撲的小臉,一直掛著笑容,看的出來她真的很開心。有這麼好的師父寵著她,有這麼多朋友關心著她,在岐澤神君無微不至的照顧下長大,無憂無慮,美好圓滿。
雲渺羨慕之餘,心底不由生出陣陣酸楚,她連自己生辰是什麼時候都不知道,這一切她只是可望不可即罷了。這樣想著,她不知不覺便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許多酒。
妙華宮的思宓殿內,華胥遣退了息臣,獨自站在桌前,凝視著桌上的一幅畫像出神。
“我在殿內種滿了你最愛的蘅蕪花,你可歡喜?”華胥輕撫畫上女子的臉,初見時,他們都還只是幾百歲的小孩子,小小的她在蘅蕪花叢中蕩著鞦韆,笑的極其明媚,似乎是寒冬中的一抹暖陽。
“自從你離開後,糖糖就再也不吃蘅蕪花蜜,許是別人做的都不對它胃口吧。”華胥垂著眼眸摸了摸糖糖的小腦袋。
平日活潑好動的糖糖此時就安靜的躺在畫中女子伸出的手掌上,似乎想著這樣就能重新回到她的懷抱裡。
“你說神仙做的太久,少了幾分熱鬧的煙火氣,你喜歡凡間一家人圍著桌子一邊吃飯一邊談笑的感覺。”
“我現在一日三餐都有吃飯,還備了你最愛吃的辣子雞丁,記得第一次你騙我吃這道菜時,我被辣的面紅耳赤,你卻在一旁笑的前仰後合。”華胥似乎想起了那時的情景,嘴角浮上淺淺的笑意。
殿門忽然被推開,夜明珠柔和朦朧的光芒中,華胥恍惚似乎看見畫中女子在向他走來。
“你···怎麼在···我房裡?”女子一瘸一拐的走近,滿身酒氣,兩頰通紅,竟是喝醉走錯寢殿的雲渺。
華胥手指微動,收起桌上的畫像,坐到一旁矮榻上,冷淡道:“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些離開。”
“我頭暈走不動了。”雲渺腳下不穩,跌坐在華胥榻邊,仰著與畫中女子相似的臉,迷離著雙眼看著華胥。
“那我讓······”華胥話還未說完,雲渺卻抱住他的腿,將自己發昏的腦袋靠在華胥腿上。
“你說為什麼大家都知道自己的生辰,就我不知道,從小到大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從來都沒人給我過過生辰,其實我好羨慕若絮,今天的生辰宴好熱鬧,大家都好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