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站在花海之間閉目沉思,耳畔忽傳來幾聲抱怨,她不由尋聲看去。
“解語花會可是曼姝花境千年才有一次的盛會,我們這些低階小仙壽命也才百來年,如今你我運氣好遇上了這等機遇。”
“本以為可以去開開眼界,誰成想竟被派來給花靈元身澆灌星光月輝,看來是沒機會去看花靈的解語舞了。”一拿著大葫蘆花勺的侍女悶悶不樂的說道。
“誰說不是呢,罷了,我們還是認真幹活吧,這花靈元身嬌貴,若是不及時吸收星光月輝可就無法呼吸,那這解語花會上靠花靈元身靈氣起舞的花影就全散了,到時候你我可就不是受罰那麼簡單了。”一提著花壺的侍女嘆聲道。
雲渺抬眸便見不遠處一方銀光閃爍的池中,四朵泛著螢光的金蓮眾星拱月般的護著空中一滴飄浮的水珠,隱約可見珠中靈氣流轉,熠熠生輝。
剛才說話的兩位侍女不急不緩的從花壺中舀出一勺星星點點的月輝輕柔的撒向池中,一時間激起無數螢火。
雲渺瞧著這螢火有些入迷,恍惚間它們突然化作無數血珠向她襲來,少女驚恐的閉上雙眼往後退,忽聽耳邊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落兒,救我!”
雲渺猛地睜眼,只見一支寒光凜凜的長矛直直向她母后和王嫂刺去。
情急之下,她竭盡全力喚出鶴華弓,取箭彎弓,一支鶴唳破空而響,直擊那長矛而去,砰的一聲,金光乍閃,浮在空中的水珠應聲而裂,曼姝花境上空浮游的花影瞬間散去,整個花境頓時暗了天色。
雲渺被炸裂的金光擊飛而落,頓時吐出一口血來,此刻靈臺才清明幾分,眼前哪有什麼母后王嫂,一切不過是幻像罷了。
“何人如此大膽,敢毀我花靈!”花神弄影遁隱而來,臉色鐵青,沒了這花靈解語花會還有何意義,那她作為東道主豈不是要在眾賓客前顏面盡失。
花神怒極,抬手便是一道寒光向雲渺襲去,站在暗處的重晴上神輕輕擦拭著指間的迷幻花粉,嘴角輕挑,好看的丹鳳眸子裡全是得意,毀了花神的花靈,想必將這小靈蛇重罰下界不成問題。
“花神息怒。”華胥遁隱而顯,抬掌化去花神的攻擊,不留痕跡的將雲渺護在身後。
“愚徒無知,不甚毀了花神的花靈,亂了解語花會,作為雲渺的師父本尊難辭其咎,不如本尊將宓華石借給花神再辦一次解語花會作為賠禮可好?”
說罷,華胥手掌微動,一顆七彩靈石便出現在眾人眼前。
重晴大驚,這宓華石是少洛送給華胥的定情信物,他一直貼身珍藏著,這神器是女媧古神補天所剩的碎片,可凝聚六界萬物靈氣,是創世之物,其中所蘊含的力量豈是一株花靈可比。
如今他為了這條小靈蛇,竟捨得將少洛遺物交由他人使用,這讓本準備看好戲的重晴氣憤之餘心中更添幾分鬱結和嫉妒。
“既是如此,弄影便暫借一用。”花神一掃先前的慍色,雙手小心捧過這獨一無二的神器,有了此物,這次解語花會定是史無前例的幻妙卓絕。
待眾人散去後,雲渺掙扎著抬手扯住華胥的袍角,淚眼婆娑的仰頭輕聲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華胥用袖子擦去雲渺嘴角的血跡,俯身抱起重傷的少女,“別哭,師父帶你回家。”
雲渺虛弱的靠在華胥懷中,鼻間縈繞著似曾相識的蘅蕪花香,她恍惚覺得自己還是那個凡間小女孩,而此刻抱著自己的男人還是那個疼愛她的師父。
“師父······”雲渺閉著眼呢喃道。
華胥垂眸看向懷裡昏睡過去的少女,心下不由有些擔憂,這孩子歷劫失敗的內傷一直未好,如今又添新傷,本身修為有限,照此下去恐怕會靈根大損。
思慮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