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歉意的笑:“不好意思,我們就是專業做魚羊鮮,不做其他魚。其實火鍋裡的魚有兩斤多,羊肉有三斤,這位小姐還點了其他菜,估計你們是吃不完的。不夠再點吧。”
簡瑤低頭喝了口水,目光在他倆同樣平靜的臉上打了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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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間氣氛蠻不錯。大多數時候是傅子遇和簡瑤在講話,薄靳言偶爾微笑插一兩句,卻能把人噎得胸悶氣鬱,但又忍不住想笑。後來,薄靳言起身走到店外去接電話,傅子遇望著他的背影,對簡瑤說:“跟他做朋友,我倆就是找虐體質。”
“朋友”這個詞,令簡瑤心頭一暖。她也看一眼窗外的薄靳言,在心中斟酌詞句。
上次他們去她家吃飯,人多、桌上也有兩道魚,所以簡瑤根本沒注意。今天才發覺,薄靳言竟是一筷子別的肉菜也沒動,包括火鍋裡跟羊肉一起煮的魚肉。
“他不吃紅肉。”不等她開口問,傅子遇的聲音已經從對面傳來。
簡瑤:“……為什麼?”
傅子遇靜默與她對視片刻,答:“他曾經花了半年時間,追捕加州分屍食人狂。那之後,他就不吃紅肉了。”
簡瑤靜了一會兒,說:“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
傅子遇笑了,大手一擺:“沒關係!他也很喜歡吃蔬菜,你看剛才吃掉了一整盤。”
簡瑤笑笑,兩人沉默片刻,傅子遇又說:“你看他現在查案拽得不行唯我獨尊,其實也是慢慢練成這樣的。一開始他幫FBI查案,看著那些成堆被虐殺的屍體,也會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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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遇看中的是二環邊上一幢幽靜漂亮的公寓樓。簡瑤跟他倆走到樓下,內心就已經開始掙扎——環境太棒了,但是價格一定不菲。她好像都聽到了錢包癟下去的聲音。
首先去看的是薄靳言在一樓的一套三居室。就簡瑤看來,沒什麼驚喜——色調清冷、傢俱簡潔,整體有點灰暗。尤其那張全黑的、至少2米×2米的大床,看著就讓人覺得很不溫馨。但是薄靳言很喜歡,邁著長腿在屋裡轉了一圈,最後站在客廳白晃晃的燈下,微笑點頭:“很好,我要這套。”
然後傅子遇就帶他們坐電梯上樓。簡瑤有點意外:“我們住一個單元?”
傅子遇:“對啊,這樣有事可以相互照應。”同時低頭對簡瑤耳語:“有你在附近看著他,我放心。”
他講話時,薄靳言也看了她一眼。修長澄澈的眼睛裡,浮現一絲笑意。這笑意叫簡瑤看不明白。得意?傲慢?可他得意個什麼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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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傅子遇推開房間門的第一秒,簡瑤就怦然心動了。與薄靳言的戶型完全不同,這就是個簡單的大開間。一張榻榻米放在落地窗旁,旁邊是兩張桔紅色小沙發,還有蜿蜒如枝蔓花開的吊燈。
而最奪人眼球的,是正在水晶燈下的潔白浴缸。淺紅紗帳從屋頂垂落將它嫋嫋環繞,浴缸邊的平臺上還放著一瓶鮮花。
作為單身女人獨居的房間,這個設計實在很能撓中人心底那點小資慵懶的情趣。她幾乎可以想象自己洗完澡裹著浴巾,舒舒服服倒在旁邊榻榻米上的情景。
“多少錢?”簡瑤期盼的問。
傅子遇說了價格,並不便宜,簡瑤一咬牙:“好,我租。”
傅子遇含笑點頭,走到一邊打電話落定兩套房子。簡瑤這才注意到,薄靳言不知何時一個人走到屋子裡頭,正四處端詳。
只見他雙手插褲兜裡,先走到窗旁,往樓下看了看,瞥她一眼:“太棒了,你每天都看不到日出。”
簡瑤默然——窗外幾十米外就是一座摩天高樓,的確景緻全無。但是這個價格,能租到這樣的房子,已經是百裡挑一了好不好!
他又走到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