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管了,我們能脫身就成,可千萬別讓……別讓安亦辰追上我們。&rdo;夕姑姑說著,緊張地吸了口氣。
安亦辰目前的情緒不穩,若發現我們騙了他,指不定又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這個曾經讓夕姑姑引以為傲的男子,此時卻成了夕姑姑最不想見到的人了。
可我的思緒,還在另一件事上迷惘著。握緊了夕姑姑的手,我問道:&ldo;夕姑姑,現在到底是什麼時辰?&rdo;
即使是半夜,車窗處也應該有些黯淡的星光透露吧?我甚至感覺得到敞開視窗透入的清風。一種可怕而模糊的概念,讓我手心沁出一層冷汗來。
&ldo;公主……&rdo;夕姑姑地嗓子中似給什麼堵塞住了,好久才咳了一聲,清了嗓子說出話來:&ldo;沒事的,在秦王府時大夫就說了,腦中有淤血,一時沒散開,將連著眼睛的什麼經脈給堵住了,所以一時看不見。吃些化淤血的藥,很快就能恢復了。&rdo;
我頓時全身僵住:&ldo;我……失明瞭?成了瞎子?&rdo;
明明受傷的只是頭部,怎會影響到眼睛?我荒謬得想笑,卻終於笑不出來,軟弱地伏在夕姑姑身上,掉下了眼淚。
夕姑姑拍著我的背,哽著嗓子道:&ldo;沒事,沒事。因你懷著孩子,活血化淤的藥大夫都不敢用,不然應該已經好了。&rdo;
&ldo;是……是。不能傷著孩子……&rdo;
我茫然地說著,用力地瞪著眼,卻依舊是一片漆黑的空茫。
用了藥,我的眼睛就能好嗎?我不敢猜測夕姑姑的話有幾分的真實性,只是瑟縮地想著,我可千萬不能再給帶回秦王府,什麼都看不見,我就更無法保護自己和孩子,甚至無法驕傲地面對安亦辰了。
縱然他心懷愧疚能容下我和孩子,我也不想被動地接受他施捨般的感情。
吃了一碗用棉包溫著的清粥,我依舊蜷在夕姑姑的懷中,只覺手腳俱是酸軟無力,很快又疲乏地睡了過去。
因為我的傷病在身,這一路,我們行得並不快,可一直趕到青州邊境,居然再也沒有遇到秦王府的追兵。
&ldo;有人在幫我們。&rdo;得空歇息時,林翌向我回稟:&ldo;暗中潛到瑞都接應的黑赫武士共有百餘人,有一部分人護了棺木向肅州去了;還有人為了分散秦王的注意力,在別的地方製造假象離去假象迷惑他們,‐‐就如那次救宇文公子出京一般。因此一直明裡暗裡護衛著公主的武士,不超過六十人。以秦王兩次所派兵力來看,他的注意力,應該已經集中到我們這裡了。但他後期的兵馬一個也沒能追過來,全給人攔了。&rdo;
&ldo;就是我們出京第三天出現的黑衣人?&rdo;隔了車簾,我問道。
&ldo;應該是吧。&rdo;林翌沉吟道:&ldo;那些黑衣人中的頭領自稱叫青颯,和我們一起打退秦王府追兵後就和我說,讓我們不用太著急,一切以公主身體為重,追兵他們會去堵截。‐‐言下之意,早知公主是假死了,而且出現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公主。他們的人數雖不是很多,但個個精幹,下面的追兵,多半被他們攔截下來了。&rdo;
&ldo;青颯?&rdo;我完全沒聽過這個名字,皺眉道:&ldo;難道是當年大燕的哪位將領?&rdo;
可真有故燕將領,也不會聯絡我這個名義上的大晉秦王妃啊!
&ldo;這些人不像官兵,看那出手和習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