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採繹猛地伸出手，捏住我的雙肩，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道：&ldo;棲情，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又知不知道，前天晚上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你不明白嗎？&rdo;

我幾乎要把我的唇邊咬破，依舊徐徐說道：&ldo;我明白，我失去了貞操，已經不是個清白的好姑娘了。可我還是不想因此就嫁給我自己當成哥哥的男子。我只想和我真正喜歡的人比翼雙飛。&rdo;

&ldo;你還能和誰比翼雙飛？昨天鬧開，蕭府上下，無人不知你已是我的人，你還怎麼去嫁別人？&rdo;蕭採繹搖晃著我的身子。

我慘然一笑，道：&ldo;繹哥哥拼了一頓責罰，執意將這事鬧開，只怕也就是這個目的吧？&rdo;

蕭採繹怔了怔，慢慢鬆開了手，垂頭道：&ldo;是，我就是要你無法再嫁給別人。尤其是那個白衣，我不會讓你跟他。‐‐他若真關心你，這件事略一打聽，應該也快知道了。你認為，他還會要你嗎？&rdo;

我淡淡道：&ldo;如果你前晚發現我已經失身，你還會要我嗎？&rdo;

蕭採繹瞳孔收縮了一下。這個問題，他在極盡纏綿之後已經回答過。

他說，即便我已失身，他依舊會守護著我，一輩子。

&ldo;白衣並不是我！&rdo;蕭採繹嗓音低啞。

我輕輕一笑。蕭採繹可以做到，難道白衣做不到？那豈不是證明瞭白衣還不如蕭採繹愛我？那樣的白衣，還值得我傾心愛慕嗎？

蕭採繹顯然打算努力勸服我打棄這個可怕的計劃，他定了定神，又道：&ldo;其實，白衣的真實身份是誰，棲情妹妹也該猜出來了，是不是？&rdo;

我的心瑟縮了一下，那本是我最害怕最不敢想最要迴避的問題。但我還是答道：&ldo;那並不能算是他的真實身份，只能說，那是他自出世起就無法選擇的另一重身份。只要他放棄了那一重身份，他依舊是白衣，與世無爭的醫者白衣。&rdo;

&ldo;他肯放棄嗎？那不僅是權勢富貴，甚至可能是萬裡河山！&rdo;蕭採繹冷笑。

&ldo;他一定會放棄。&rdo;我一字字道：&ldo;他說過，他會處理好一切，和我找一處世外桃源，比翼雙飛，終身廝守。&rdo;

&ldo;他說了，你就信嗎？他說什麼，你都信嗎？&rdo;蕭採繹急迫而恨怒地促問。

&ldo;我信。白衣不會騙我。我信他。&rdo;白衣，怎麼可能騙我？

&ldo;假如，我是說假如……&rdo;蕭採繹灼急地緊凝於我的面龐，小心地問：&ldo;假如他選擇了他那另一重與生俱來的身份呢？&rdo;

他會選擇另一重身份？那一重讓我痛恨到切齒的身份？那一重讓我害怕到不敢去想的身份？

瀰漫的驚懼和絕望在瞬間攫住我，讓我渾身冰冷戰慄，慘白到面無人色。

許久，我伸直乾澀疼痛的喉嚨，瞪大了眼睛，兩眼迸淚，慘烈而悽厲地用力回答：&ldo;那麼，我從華陽山頂跳下去！&rdo;

我說完，緊緊抱住我的肩膀，剋制著我渾身的戰慄，跌跌撞撞向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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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棲情不是貞德烈婦，不過也沒指她是蕩婦。親們如此熱情的接連長評啊，轟得某皎頭暈腦脹，都快不敢露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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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碎塤篇：第三十五章　竹篁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