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驚慌之時,一道灰色人影飛過,迅速地拉起我,又&ldo;飛&rdo;到岸邊,然後一路抱了我,飛快奔向糙堂,那速度,居然和離弦的箭一般。
在我記憶中,能有這麼高輕功的人,只有顏遠風了,他的武功,幾乎是當時大燕侍衛中最高的。可眼前抱了我的這個人,分明只個是貌不驚人的瘦老頭,在這荒山野地,又是從哪裡鑽出來的這等高手?
&ldo;你是誰……咳咳……&rdo;說話時嗆著了風,我劇烈咳嗽起來,然後咳嗽著渾身濕淋淋地給扔入一個人懷中。
&ldo;你怎麼了?&rdo;我聽到白衣驚呼,睜眼便見他一臉驚詫地抱著我,可比剛才見我要幫他洗衣時更是驚詫萬分。
我實在沒法說我幫他洗衣不但把他衣服洗沒了,還將自己摔到了河裡,紅了臉問:&ldo;那個人是誰啊?&rdo;
&ldo;那是李叔,我的侍僕。&rdo;白衣說著,已將我抱著,一徑走入一個房間,很善解人意地不再追問我他的袍子去向,扶了我坐在床邊,折身從箱子中取了一套他自己的衣衫來,微笑道:&ldo;快躲被窩裡把衣衫換了,我去叫人煮一碗祛寒湯來。&rdo;
他折身將門帶上,留了我一臉赤燒,慌忙將衣衫匆匆換了,將一旁的布巾將頭臉的濕水拭乾,才想到打量周圍的陳設。
所有的桌椅案幾,都是很古樸無華的原木所制,式樣簡單,但看來大方整潔,與潔白樸素的帳幔棉被相配,反襯出一種山野之中獨有的出塵之氣來。
也許再簡潔的陳設,只要有白衣那般出塵的人住著,都會有種特別的高潔之氣吧?
我嗅一嗅穿在身上的衣衫,亦是清新的山林氣息,一如白衣的味道,不覺抿起了嘴角。
&ldo;棲情,換好衣裳了麼?&rdo;白衣柔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忙過去開了門,羞怯怯地笑道:&ldo;換好了,好看麼?&rdo;
白衣啞然失笑:&ldo;好看,很好看,只是太大了點。&rdo;
何止大一點點,白衣看來雖是略單薄了些,可他的身材頎長,比我高大太多了,單衣外袍,都是鬆垮垮掛在身上,腰帶繫了三道,才勉強扣住,而腳下的衣角至少有半尺拖曳於地,呆會在地上一掃,不知會髒成啥樣了。
這時白衣一拍手,已一個中年婦女笑著送上一盞湯來。我知道必是白衣叫人準備的,忙接了過來,不顧麻燙喝了起來。
白衣一邊叫我慢點,一邊向那婦女道:&ldo;快去將棲情姑娘的衣服清洗烘乾,她呆會下山要穿的。&rdo;
那中年婦女忙撿拾了我扔在地上的衣裳,福了一福,退了下去。
&ldo;原來你有好幾個侍僕的,也不早說,讓我幫你洗衣裳。&rdo;我撅著嘴,故意裝了不高興。
&ldo;我沒有很多侍僕,就李叔和李嫂他們兩個。他們曾被我一個師長所救,後來就一直跟著我了。&rdo;白衣遲疑了一下,喟然道:&ldo;可惜他們的舌頭給人拔了,所以雖然能聽見,卻從不能說話。&rdo;
&ldo;沒……沒了舌頭!&rdo;怪不得不管是那個李叔救我,還是李嬸送湯,始終不曾說過一句話。&ldo;你有侍僕……那我洗衣服時,那個李叔是不是一直在旁看著?&rdo;
如果不是一直看著,哪有那麼巧我一摔下水去就給他拎了上來?
白衣負了手笑著,也不答我的話,走出了房門。
我把嘴撅得更高了,緊跟在他後面出了門,嘀咕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