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回應著,感覺他的溫柔和激烈,而思緒,已在纏綿中漸漸抽空,只是本能地隨了他的吻在他懷中戰慄。
忽然間腳一空,已被他抱起,輕輕放於床上,一把揮落天藍色的帳幔,鬆開了我的衣帶。
我驀然驚恐,忙握住他肆意的手,低低哀求:&ldo;不要!&rdo;
&ldo;給我一個理由,拒絕我的理由。&rdo;安亦辰頓住了手,眸光冷凝,深深鬱鬱望著我,低沉道:&ldo;是擔心我未來會待你不好?還是因為……宇文清?&rdo;
我握住他的手無力鬆開。亦辰怎會待我不好?而宇文清?難道我還需為那段可笑的感情顧忌什麼?
安亦辰沿著我的鎖骨慢慢往下輕吻,纏纏綿綿,溫柔若水,卻熾熱如火,彼此的呼吸漸漸濃重,慾望的喘息斷續逸出。我緩緩向眼前這個最摯愛我的男子開啟了身體,卻不由得淚水再次滑落。而我的凌亂思緒已無法整理出,我的淚水,為著誰?又為著什麼?
當安亦辰進入我生澀的身體時,緊窒的疼痛讓我忍不住緊抓了被褥向外一推,發出一聲呻吟,吐出了一個人的名字:&ldo;白衣!&rdo;
安亦辰霎時全身僵住,我亦是冷汗涔涔,如惡夢初醒,顫聲道:&ldo;亦辰……&rdo;
這時,我聽到了&ldo;咚&rdo;地一聲悶響。
碎裂的悶響,似哀婉著本性中的沉鬱悲傷。
我猛地側過頭去,借著月光,我看到了我的塤,不,是白衣的塤,碎了。
那經歷了數次死裡逃生的陶塤,在我們的纏綿之中被我推下了床,似一個橢圓形的心臟,碎作了數瓣,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晃著,晃著,晃著……
&ldo;不要再看了!&rdo;安亦辰的聲音裡壓抑著憤怒,然後俯下身來輕吻我,緩緩放柔音色,低低道:&ldo;碎了就碎了吧。現在,你只要聽從你的身體。&rdo;
我的身體,正在慾望裡掙扎,這慾望,是由這世間我最讓我感動最讓我感激的男子帶來。我該愛的人,是他,安亦辰。
&ldo;亦辰……&rdo;我回應著他,由著他帶來了一波波的輕瀾微波,漸至洶湧,漸至暈眩,和他一起浮沉……
香冷金猊,被翻紅浪……
綠鬟風亂,畫屏雲雨……
我醒來時天色尚早,晨光方是微熙,而安亦辰已經不在,我心下一緊,忙匆匆披了衣步出屋來,四下打量,已見行館東側用於嘹望的高臺之上,一英挺男子衣袂翩飛,憑闌遠眺,氣度雍容,氣勢凜然。
我悄悄拾階而上,望著他犀利深沉四顧的雙眼,柔聲問道:&ldo;亦辰,你在看什麼?&rdo;
&ldo;天下!&rdo;安亦辰泠然吐字,然後握了我的手,用大手中的溫暖包圍住我,眸意轉暖,輕柔道:&ldo;怎麼一早就起來了?不累麼?&rdo;
我憶及昨晚的纏綿,紅了臉,搖了搖頭,道:&ldo;我醒來不見你,不放心,就起床瞧瞧你跑哪去了。&rdo;
安亦辰笑道:&ldo;你放心,我一定只在你看得見的地方,讓你舉目可見,觸手可及。&rdo;
我望著前方,好奇問道:&ldo;你所看的天下,在哪裡?&rdo;
安亦辰揚臂舉向遠方,揚聲道:&ldo;南方的越州、明州,西南的肅州,東方的瀏洲、冀州、東海千島,西方的燕州、幽州,北方的晉州、青州,極北的黑赫、極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