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拜學之事,未能成行。
裴念深想要拜入西山書院,我和輕寒兩個人都修書過去,但是,南振衣沒有答應?
我的氣息一下子變沉了。
說實話,這件事自從裴元灝提出來開始,我就並不覺得可以順利的成形,畢竟,西山書院的學風散漫,在之前一直宣揚的都是反對朝廷的言論,從揚州那邊恩科鬧出的事就知道,西山書院的學子也不是集賢殿裡出來的循規蹈矩的學生,可是,真正的結果出現在眼前,還是讓我有些意外。
南振衣竟然真的連我和輕寒的面子都不給,也完全不給皇帝面子,直接把太子拒之門外了?
我嘩的一聲從浴池裡站了起來,外面的侍女聽到了,急忙走進來服侍。等她們給我擦乾淨了身上和頭髮,換上了一身輕薄的便褸,我立刻拿著這封信走了出去,剛在路上就遇上了也同樣清洗了一番,一身涼爽的輕寒。
他一見到我,立刻說道:“聽說有西川來的訊息?”
我不說什麼,將那封信遞給了他。
他接過來一看,眉頭立刻擰了起來。
不過短短几行字,但他看了許久,像是在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伸手將那張信箋按照之前的摺痕疊好,然後抬起頭來看著我。
我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
“為什麼南振衣會拒絕太子呢?”
他沉默著,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這也不能說太奇怪,我們認為他們有接受的理由,那南振衣就有拒絕的理由。”
“……”
“可是——”
“現在書院畢竟是他當家,我們兩的信,還真的決定不了什麼。”
他這句話倒是說得很明白,的確,我們兩說起來是有財有勢,又是傅八岱的入室弟子,但跟南振衣這個書院的大師哥比起來,也真的做不了他的主。
輕寒的眉心蹙起了幾道深深的皺褶,沉聲道:“這樣的話,可能皇帝去西川這件事,要稍微考慮一下了。”
“……”
“如果南振衣答應了這件事,那麼他進入西川,別人多少都要看在西山書院的面子上,但現在,情況恐怕就有點複雜了。”
“這是當然的,但我現在只是覺得奇怪,”我從他手裡拿回了那個信箋,慢慢的說道:“南振衣的確有很多理由拒絕太子,可是他在這個時候拒絕,那就已經表明了西山書院的態度了,不是嗎?”
“……”
“問題是,老師早就已經入宮教導太子,也在幫皇帝出謀劃策;蕭玉聲,蕭無聲,還有查比興,都在跟著我們做事,南振衣不可能不知道我們的態度和立場,他讓書院裡的二把手和三把手都跟著我們,這難道不是跟我們站在同一立場的意思?可為什麼現在,他的態度轉變這麼大?”
“……”
“他不應該是個態度轉變如此之快的人。”
輕寒想了想,說道:“我想,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什麼理由?”
“談條件。”
“什麼?!”
“他要跟皇帝談條件。”
“……”
這句話讓我一下子晃過神來,輕寒沉聲道:“這些年來,我們兩個都是東奔西走的,可他,還有你弟弟,他們是一直在西川從來沒有離開過,要說到考慮問題的立場,我想他們會比我們,更堅定的站在西川那一邊。”
“……沒錯。”
“南振衣之前的態度是很明顯,但在臨到最關鍵的時候他卻卡了皇帝這一關,我想,應該是要跟皇帝談條件。”
我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你這樣說,我就有點明白了。”
“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