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叫德江逼之甚急,而無論是他程某人,還是銀山都非拉到這筆投資不可,若非如此,他如何會願意給出這等條件。
當然,給李、陳二位開出此等離譜條件,也不是他程某人一言就能決定的,也多虧他和宋書記想出了某條錦囊妙計,這才說服了兩邊的地委和省委,讓此“賣國條約”得以成行。
可這錦囊妙計,只怕得封存若干年,他程某人要想洗汙,也唯有等若干年後了,是以,程某人尤其怕被別人戳著脊樑骨罵“漢奸”。
然而,這會兒,孔凡高雖未罵出“漢奸”二字來,一句喪權辱國,也差相彷彿了。
宋書記也黑了臉,冷道:“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勸你凡高同志說話,還是多過過腦子,你知不知道本次咱們梅山和銀山,開出的條件,是經過省政研室論證過的,在這裡我可以給大家算筆賬,經政研室論證,若是新加坡de天龍集團,和港島的德盛集團,分別到銀山和梅山投資旅遊。”
“每年,將給銀山和梅山,創造十五萬人的就業崗位,將極大地促進第三產業發展,產生經濟效益多達二千萬元,且這個幅度將以每年百分之十五的速率遞增,更重要的是,將有效的推動梅山——銀山經濟發展,構築環省城經濟圈,大力度的輻射西南諸兄弟行署。”
“同志哥們,別總說省裡偏心,也別總覺得咱們梅山、銀山是在德江嘴裡奪食,大局如此,舍小家為大家的道理,我相信同志們也一定理解!好了,我就說這麼多,你道虔同志,凡高同志若是有意見,可以給省裡打報告,若是省裡也同意你們德江將玉女、翠屏兩座山峰無償相抵,贏得投資,我宋雲二話沒有,只有恭賀的份兒!”
宋書記這番話,可謂是鞭辟入裡,便是唱高調,也唱得隱晦至極,且極為入耳,這便是語言的藝術。
尤其是最後那句“舍小家為大家”;若是宋書記沒有前番的鋪墊,直言道來,保管是罵聲漫天,風涼話說得忒離譜了。
可有了前番的分析,解釋了德江乃是必敗之局,再加上這麼一句“舍小家為大家”,便是在變相暗捧德江一般,不僅讓你挑不出理兒,心中也頗為平順。
總的說來,宋書記這番話一出,大局便已底定。
什麼經濟資料分析,德江眾官都可以不聽,不理睬,畢竟,這投資拉到誰地頭上,經濟都得飛騰,但宋書記滲透出的省裡的意思,德江眾官卻不能不顧。
尤其是那句“構築環省城經濟圈”,幾乎就註定了德江的失敗,便是德江也開出一如梅山,銀山的“新辛丑條約”,也於事無補,誰叫德江這庶子的地理,經濟,政治地位各方面,的確都比不過梅山和銀山這嫡出呢,也就無怪省委這做家長的偏心了。
事已至此,一場酒宴,還未開始,便已結束!
李、陳二位老闆倒也知情識趣,沒有直接跟宋、程二位離去,推說身體不適,便最先離去。
接著,王晉西便也在宋、程二位的陪同下,揚長而去,去時又丟下諸如“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風涼話一堆。
顯然,薛向不在場,終究讓這位怨念萬端,臨走,也不忘過過嘴癮,噁心噁心姓薛的。
卻說,一場歡喜熱鬧的歡迎宴會,弄成了雞毛鴨血,孔凡高呆立良久,哼都沒哼一聲,便直接倒了下去。
說來,孔專員身子,也算是壯實,可這兩天的折騰,實在是太離譜,便是精鋼鍛造的身子,也得折騰垮了。
先是,昨個兒下午的黨政聯席會,被薛向對著老臉,一通猛抽;昨個兒傍晚,好容易想出妙計,將薛向踢出了地委,摘走薛向的果子,勉強算是扳回一局,可哪知道大半夜裡又接到蘇全的血腥謊報,又驚又嚇又急,結果,到得地頭,被薛向連罵娘帶打臉,又給整治了一通,憋了一肚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