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既而又神經質地哭起來,嘴裡還是那一句“這麼高的文化”!
他是當天就要走的,在收拾行李的時候,神情恍惚,將一個玻璃杯碰破了。父母聽到聲響後,風風火火地趕進來,大罵:“瞎了眼!”林翔也自已頹喪,失魂落魄,喃喃自語:“碎了,一切都碎了!”他坐在車廂裡,望著一片片往後飛逝的風景,埋了頭,沉痛地*:“再見了,良秀……!”
“砰、砰”兩聲,歐陽崇三人一驚,一下子靜了下來,扭頭看去。門口站了兩個學生模樣的人。其中一個瘦高個,留著刺剌剌的平頭。另一個身材矮壯,同樣髮型,只是多蓄了一綹鬍子。倆人小心翼翼地請問:“你們好,這是404寢室嗎?”遠恆笑道:“門上不貼著403嗎?404在隔壁。”“哦,打擾,打擾。”倆人扛著大包小包瑟瑟縮縮地退了出去。遠恆小聲嘀咕道:“原來是傻瓜!”歐陽崇趕緊用胳膊捅了他一下。
一晃,就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三人嫌廠裡分發的餐具骯髒,便帶了自已的碗筷去食堂。這座廠規模挺大的,足有四、五百員工,理所當然的擁擠不堪。歐陽崇覺得排隊打飯有失面子,只得坐在餐桌旁,掰著手指頭——乾等!可是打飯的隊伍似乎越拉越長,輪到他們的時刻杳杳無期。遠恆撫著肚子,一咬牙,豁出去了——“***,花都謝了,還吃不到飯呢!”於是仗著總經理侄子的身份,牽著離殤和歐陽崇直接闖到了廚房裡頭,自已*起勺子就打菜。旁邊的師傅因遠恆常來玩,是認識的,滿臉堆笑的看著。遠恆舀了一點肉到離殤碗裡,道:“夠了吧?”離殤大叫:“你倒不如拿幾根骨頭給我啃算了!”遠恆道:“好的!那我找找。”……
吃飯的時候,歐陽崇趁遠恆左顧右盼的當兒,偷偷地夾了他碗裡的一塊肉,遠恆回頭瞥見了,嚷道:“嘿!你怎麼吃我的肉啊!”
“胡扯!你的肉有這麼香?”
“混蛋!我說的是我碗裡的肉!”
一會兒,遠恆對著離殤又咋咋呼呼起來,“哎!你倒是把骨頭吐出來呀!”
“哪有骨頭?”
“居然連骨頭都不吐的!”
“你***!”……
離殤仰面躺在歐陽崇的床上(因為他自已的還懶得拾掇),盯著天花板,唉聲嘆氣:“天哪!這飯也太硬了!才那麼點肉。再這樣下去,會死的,會死的啊!”歐陽崇也道:“是啊,到現在我胃裡還硌得難受。這麼硬的米怎麼克化的動。得變成駝鳥才行。”遠恆道:“我覺得還可以啊。哎呀,不是說要磨鍊一下嘛?這麼快就退縮了,太不男子漢!”離殤從床上撐起,懨懨無力道:“不行!我正處在長身體的時候,萬一營養不良給耽誤了,要遺恨終生的!聽說早飯吃稀飯饅頭,還不如叫我去喝餿水!我得打電話叫我媽給我送幾箱牛奶過來,再讓松香坊每天給我送新鮮的麵包過來。還有,這麼熱的天,怎麼只有一臺吊扇!起碼裝個空調嘛!然後再牽寬頻,把電腦搬過來。嗯!這還差不多!哎!晚餐只好先委屈了,以後二天出去開齋一次。”說完,又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撥電話。遠恆搖頭:“裝空調似乎有點困難,這要浪費不少電的。”他抬眼往窗外望去,恍惚看見姨夫心痛地扭曲的臉。早就聽媽媽說,假如一毛錢掉到廁所裡,他也會撈起來再用,何況是空調!
“什麼!郊外的?”松香坊的人一聽,便連連將頭搖得波浪鼓似的。大不了我報銷你們來回的車費,再給點辛苦費,總可以吧!離殤盡力的叫道。對方這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這時,隔壁兩個南昌的大學生過來聊天解悶。離殤對眾人宣佈:“你們各位的早餐就在宿舍吃吧。——要我喝粥,毋寧去死!”兩個南昌的大學生趕緊擺手道:“無功不受祿。”離殤把手一揮,“不要婆婆媽*。”兩人還是固辭不受。離殤只得作罷。歐陽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