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銀百兩……再給它做個兩輪小車吧,讓騾子拉著走。”
自己扛著銃跑過,經過切身體驗,劉獅子覺得還是別讓手底下的兵遭這罪了。
扛這麼個東西在高原行軍,明顯是牲口乾的事,沒必要讓牲口歇著。
劉承宗說著轉過頭,突然想到什麼,對師成我問道:“承運沒在,輜重車現在有多少輛?”
“三千多輛?”
這事一直是承運負責,師成我對具體數目也不清楚:“我以前聽承運說好像是三千多,不過步營早前要走了百餘輛。”
“嗯,那個我知道,步營要走結輕車營用,好像是一個營一百六十輛,可以再加一百四十輛,湊夠每什一輛,並加以改裝,抬槍小車掛在後面。”
經過此次海北之行,劉承宗深刻體會到青海的遼闊與地廣人稀。
他們在陝北長途行軍的經驗,在這行不通。
在漢地攜帶十二日糧草,足夠應對一切情況,而在這裡,想打一場仗,可能十二天還沒穿過無人控制的區域。
倒是遍地長草,不用為牲畜操心。
在劉獅子的設想裡,他麾下不論步騎,每個什長都應該管轄十二頭騾子、二十四匹馬,以及一輛載重六百斤的車,屯放他們的軍帳、兵甲、糧草以及一杆抬槍。
部隊進入海北區域不過月餘,劉承宗就覺得,他們可能該把植樹造林提上日程了。
在海北百里和海東日月山區域,有非常廣袤的林區,以杉樹、柏樹、楊樹、樺樹居多。
但再多的樹,也架不住上千個兼職伐木工的練兵馬營兵。
這幫人出去,三五天能把周圍西番部落一年用的木料全乾掉。
誰讓他們大帥又要造船又要造銃還要蓋房子呢?
早些年火落赤還活著的時候,找木頭都是派古如黃臺吉帶三四十騎出去,拿著刀挨個部落轉悠,半年就能帶上萬棵十圍大木回去。
所以如今海北的西番部落頭人們,心態很複雜。
有心想勸勸這幫兵強馬壯的傢伙,別死逮著一個地方薅,一個個陝北大漢掄起斧頭,伐木效率高得不行,回頭再把山頭薅禿了。
可是卻又擔心,開口一勸,這幫人再把伐木的事攤派到自己身上。
尤其這會,對海北的西番頭人而言,獅子軍挺進俱爾灣的事已不是秘密,但說啥的都有。
有的人說那是漢人叛軍,也有人說是漢人官府,反正都不是啥好東西。
叛軍自然窮兇極惡,官府也沒好到哪去,皇帝有事了就攤派,皇帝沒事就不管他們,任由蒙古人欺壓他們。
因此大夥對這幫人的態度,十分類似鴕鳥。
不過也有例外。
三月初二,戴道子從南方火落赤兄弟相爭的戰爭中回還。
戴道子不但帶回擺言臺吉希望駐牧海北的請求,還為曬木頭的劉承宗帶來了一名意想不到的客人。
擺言的請求,對劉承宗來說不是問題,海北很大,有一支扔在緩衝地區的蒙古探路隊是好事。
何況這也能讓他們的貿易進行更加方便。
劉承宗打算從西寧買二十個大石磨盤,讓擺言挑些牧民趕著犛牛當壓路石,從俱爾灣到海北跑十來趟,地面碾出一條路來。
而對於這支商隊,怎麼說呢,是一支從遠道而來的西番進貢商隊。
首領是名四十多歲的僧人,名叫尕瑪拉德,是囊謙王的弟弟、根蚌寺住持。
尕馬和尚帶了二百匹馬、一百四十頭犛牛,來給皇帝上貢、順便給西寧衛指揮使李天俞送禮。
“不過這僧人也不認識李天俞,他就是來給西寧衛指揮使送禮的。”
在劉承宗的帥帳裡,戴道子拿著副牛皮繪製的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