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而無信。”
他抱拳道:“朝廷本想聯合插部,可他貪得無厭,收賞不出兵、出兵就迷路;且其恃強凌弱,多次征討科爾沁,炒花五大營找他聯合,他卻視而不見,反侵奪炒花五營,致使炒花五營在後金與虎酋夾擊下土崩瓦解,此人收朝廷賞錢百萬,卻從未與後金真正一戰。”
所謂的炒花五大營,既為內喀爾喀五部,在嘉靖隆萬之間,五部的首領炒花勢力最雄,對五部形成實際控制,因此稱作炒花五大營。
與之類似的還有插漢八營、永謝布十營、順義王六營十二哨七十三枝等,都是類似的稱呼。
劉承宗知道虎墩兔是蒙古大汗,但實際接觸也不過只有粆圖臺吉送來的信件罷了,他對祁國屏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儘管身處西陲,祁國屏卻對東北局勢如數家珍,說罷鄭重抱拳道:“我與後金,國仇家恨,虎酋亦為後金之敵,在下絕無挑撥離間之意,若有半句汙衊,大帥可拔刀將我斬於此地。”
劉承宗對祁國屏不夠信任,轉頭看向李天俞等人,發現他們都個個點頭認可這種說法,甚至看到自己的部將這邊,李卑、包虎等人也對此表示認同。
他很重視李卑和包虎對這事的看法,李卑是真在遼東帶兵打過仗,包虎則有朝廷官職,能看見塘報。
同時包虎還和祁國屏一樣,祖上都是蒙古人。
劉承宗無奈搖頭,心說這是個啥世道,漢人最傑出的牢頭投胎當了皇帝、蒙古人最優秀的草寇轉世做了大汗。
祁國屏沒再說話,坐回去鬆了口氣,其實他有挑撥離間的意思。
他巴不得劉承宗和虎墩兔鬥個兩敗俱傷,但確實沒汙衊。
因為虎墩兔大汗不需要汙衊,只要把他幹過的事說一遍,就能達成挑撥離間的效果。
劉承宗現在就不太喜歡虎墩兔了。
他皺眉對大快朵頤的粆圖臺吉問道:“你們從未與後金作戰過?”
陳欽岱才剛把話問完,粆圖臺吉像被踩到尾巴,‘騰’地站起身來,都顧不上擦嘴,怒目圓睜說了一堆。
陳欽岱抱拳道:“大帥,他說天啟元年,插漢八營之一敖漢首領小歹青率兩千騎圍瀋陽數日,曾與後金守軍作戰。”
李卑轉眼便抱拳道:“大帥,敖漢首領小歹青天啟四年醉酒與白塔峪守軍格鬥,被守軍射殺;插漢八營中敖漢與奈曼兩營被虎酋進攻,天啟七年六月兩營背叛虎酋,歸附後金與黃臺吉盟誓。”
“等等。”
劉承宗皺眉對李卑問道:“虎墩兔進攻自己兩營?”
李卑點頭道:“至於緣由,在下就沒那麼清楚了。”
劉承宗點點頭,就從這些道聽途說的故事裡,他大概知道虎墩兔大汗是個什麼樣的形象,便對陳欽岱道:“你問問他,他們有多少人、多少戰馬、多少牲畜。”
陳欽岱問完,粆圖臺吉就神態自若地說了個數。
但沒等翻譯,劉承宗便揚著手臂道:“讓他慎重思慮再回答,他們有四十萬人還是四萬人都與我無關,但插漢部到青海來,是逃出生天還是死路一條,就在他的回答裡了。”
劉承宗估計他們只有兩萬人到四萬人,畢竟信裡虎墩兔要四萬只羊嘛,怎麼著不得分攤一人一隻呢。
粆圖臺吉原本想說個大數,但陳欽岱知道劉承宗的意思,他對粆圖臺吉道:“你們沒打過榆林軍,也沒打過寧夏軍,我們和他們都交過手,大元帥都贏了,你們人越多越窩囊,說實話吧。”
他大可以對兵力誇大其詞,但戰線是不會騙人的。
粆圖臺吉低頭想了想,道:“我們有六萬七千餘人、四萬多匹馬、四萬多頭牲畜。”
劉承宗對這數沒有什麼想說的,只道:“既然開誠佈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