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威震東亞都不過分,人們提起他還是‘李成梁的兒子’,為啥?就因為死的太輕易了——他要是打完朝鮮,回國述職立刻病死,後人就會說他是萬曆爺手上的限時r神將體驗卡,評價直接上升兩個檔次。
甚至項羽當年如果決定過烏江,半截在水裡淹死了,那後世也就不存在那個如神一般的西楚霸王了,連帶著逼死項羽的劉邦臉上都沒那麼光彩。
人生的每一步都在決定未來,今天做什麼決定明天有什麼,而死前做什麼則決定死後是什麼。
不過劉獅子心裡除了對鄧玘意外死亡的可惜、遺憾之外,更多的是激動。
仗還沒開始打,先摔死一個總兵大將,這事兒對明軍來說太晦氣了,更關鍵的是鄧玘的死,讓明軍在六盤山防線出現破綻。
忍著可惜、可喜又激動的心情同時,還要盯著沙盤搜尋敵軍的破綻在所,才是劉獅子臉上神情複雜的主因。
不過他倒是沒耽誤太久,很快腦筋一轉,就命羽林騎傳來了中軍的塘騎長官馬祥,命其率塘騎傾巢而出,全力遮蔽秦州、隴州及鎮原三處明軍駐軍之地,阻斷其交通往來。
馬祥是河湟大戰時以寧夏塘騎百總的降兵身份加入的元帥府,自那之後就一直給戴道子當副手,在戴道子去了天山之後,就作為其繼任者,率領劉承宗的中軍塘騎。
不過他跟戴道子是倆極端。
戴道子並不是塘騎出身,他是軍官,又是寧夏降軍的小首領,所以自主性強,幹著塘騎的活兒還總想操持起老本行,把塘兵當正兵跟人幹仗去,乾點本職工作以外的事也很順利。
而馬祥不一樣,是夜不收出身,在賀虎臣兵敗黃龍山之後著手組建塘兵,河湟大戰投了劉承宗,一直兢兢業業,乾的也全是塘騎的活兒,這次使命意義重大,劉獅子便叮囑他道:“你此行目的有二,第一要確定鄧玘確實死了;第二要盯著那那三個營,看誰動。”
劉承宗說的三個營,就是駐紮在華亭的湯九州部、隴州的鄧玘部以及秦州的左良玉部。
“大帥,卑職有一事不明。”
馬祥原本抱拳領命,準備退下集結人馬開赴前線,聽了劉承宗的叮囑,想了想不能理解,還是問出口道:“鄧玘即使死了,這三個營一定會動?”
“對,如果這三個營不動,那所謂的鄧玘死了,一定是假訊息;反過來,鄧玘死了,這三個營一定有人會動。”劉承宗說得言之鑿鑿:“我要看,湯九州和左良玉,誰能收攏掉這個川兵營!”
這後邊的使命,盯住三個營的動向,對馬祥來說非常簡單,但確定鄧玘死訊對塘兵來說就比較難了。
“那朝廷若是提拔其副將領兵,仍駐守於隴州呢?”
劉承宗擺擺手,不存在這個問題,他說:“鄧玘死了,而且真是摔死的,這個營就沒了。”
鄧玘說是摔死,其實也是被逼死的,被自己率領計程車兵逼死,這個營對朝廷來說就不可能存在了。
因為不論鄧玘最後的死因是什麼,只要不是病死老死,在朝廷那他都只有一個死因:貪贓枉法、束伍不利,對士兵不好。
朝廷會給川兵補償,然後把這支部隊交給別人,淡化川兵抱團的影響。
如果提拔鄧玘的副將繼續領軍,有為士兵討餉的威望在,領了這支部隊就會發現鄧玘的真正死因無解,只要川兵還活著能打仗,繼任者照樣會走上鄧玘的老路,到時候這個營就不屬於朝廷了。
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繼任者比較‘有本事’,在平流寇和流寇化之間白鶴亮翅,把握好劫掠作亂與為朝廷解決實際問題之間的度,那這支軍隊或許能儲存下去,但那也不是朝廷希望的軍隊。
所以朝廷一定會把這個營劃給其他總兵,雖然這也只是互相制衡的權宜之策,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