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陋、蜿蜒,像是一條很長很長的暗紅色蜈蚣,周圍還有大片的淤青,有些地方甚至發紫發黑。他眉間盡是憂慮,二話不說前去翻開江夏的袖口看個仔細:“你手臂怎麼了?”江夏嚇一跳,一驚之下正欲側身閃開,不料被蘇陽緊抓著手臂,逮了個正著:“哦,不小心撞到桌角了。”江夏不以為意的笑笑。
“撞到桌角?你逗我麼?智商正常的人都看得出來這不是撞到桌角這麼簡單!不要瞞我,告訴我到底怎麼了?”蘇陽眉間陰霾更勝。
江夏勉強一笑:“真的沒有什麼,你不用擔心,死不了人,我家裡的事情你也管不了的。”
這個妹妹,她總是這樣,小小的年紀,經歷了不該經歷的無數事,依然是拒人千里,是不是,受的傷害太多,再天真的少女也會學著做一副笨重的盔甲,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確定不會有任何人能傷害自己,她才會安心。
蘇陽看到過江夏在不同場合不同地點不同時間的狼狽模樣,不,也不能說是狼狽,因為江夏她在這些場景之下,表現的是如此鎮定自然,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她昂首挺胸目不斜視大大方方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父母和其他人,如此尖銳的交鋒倒是會讓對方不敢輕舉妄動。
他記得她父親當著很多親戚面把她訓得一無是處,也看到過她父母二人一副明顯嫌棄自己女兒的模樣,他記得她永遠清涼、透進人心裡去的目光,似乎即使她腳下踩的是火焰山,手裡沒有芭蕉扇的她也能輕易用這種清透涼薄的目光滅掉火焰,讓一切迴歸最初。
“今年元宵節江城會有燈會,我會找同學要兩張票,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蘇陽迅速掩飾好眼裡的心疼,轉身過來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冷淡模樣。“哈哈,你看看你,怪不得這麼久都找不著女朋友,這麼好的機會,還不留給你想追的女神?拉上我幹嘛,難道你和空氣談戀愛,然後我去當燈泡?知不知道有句‘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就是寫元宵節男女約會的,元宵可是我大□□古往今來男女眉來眼去的傳統佳節喔。”江夏成功一掃剛才的抑鬱,把注意力轉移到她眼中蠢直的蘇陽和元宵佳節上面。“我就問你去還是不去,廢話怎麼這麼多。”蘇陽沒好氣的輕哼一聲,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心中一陣煩躁。
“去去去,我的哥哥,不去的話你還不當場宰了我,看你這臉色,嘖嘖,小人我還真是恐怕有性命之憂。”江夏重重拍了拍蘇陽肩膀,放聲大笑起來。蘇陽搖頭,這小丫頭,陰晴不定的,前一秒還情緒低落,後一秒就沒個正形,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江夏坐在教室裡,聽著聒噪的蟬鳴,窗外是一片鬱鬱蔥蔥,陽光終是從密密匝匝的樹葉中擠了進來,在江夏的課桌上鋪陳開來,薄如蟬翼,清透柔和仿若上好的皇帝新衣,只是這新衣,是有顏色的。她的耳邊纏繞著蘇陽那日的聲音:“今年元宵節江城會有燈會,我會找同學要兩張票,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就問你去還是不去,廢話怎麼這麼多”。。。。。。
老隋在講臺後用手指關節重重敲擊黑板,聲線清亮:“江夏,你來唸這首詩。”“吱嘎”,椅子被不情不願地向後推開,“君。。。。。。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好了,坐下吧,今天這個狀態,不應該啊。”這小丫頭,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盯著窗外發愣快半小時了,平時上課認認真真的,今天到底怎麼回事,莫非是。。。。。。早戀了?老隋狐疑地盯著坐下去後仍然無精打采的江夏:“江夏,下課了來我辦公室一趟。”
完了完了,上課開小差的時候從沒被老隋逮住,今天這是衰神附體啊,下課鈴一響,江夏望著老隋漸行漸遠的後腦勺,一陣哀嚎。
“你這個惹事精,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上課還敢這麼神不守舍的。”老隋懶洋洋地坐在轉椅上,翹著二郎腿,一手拿著教鞭,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