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那你要聽我的故事嗎?”
“說唄。”姜綺側著頭笑看他。
“我之前跟你說過吧,小時候患病,病到成年後才幸運地治好,這點要感謝我爸媽,如果我不是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可能早就被放棄了,”何璋垂下眼簾,唇畔笑意依舊輕快,他支著下巴,眸光粼粼,映襯著琥珀色的酒液:“當然,也得歸功於我爸下半身不太給力,所以很寶貝我這個惟一的兒子。”
他指尖撥弄著小巧的酒杯,娓娓道來:“我最後悔的,就是以前經常欺負我妹妹。”
姜綺打了個激靈,酒醒了一半:“誒?”
“我家的教育挺有問題的,爸媽都很愛我,但上一代的人,你懂的,不知道怎麼跟孩子溝通。一開始他們折騰阿瑜,折騰得跟我一樣慘,用這種方式來緩解我這個長期病患的情緒。”他自嘲:“阿瑜是不是很倒黴?攤上這樣的爸媽。”
“……其實你也挺倒黴的,”
姜綺說句公道話:“教育方式決定性格三觀,父母錯誤的做法令你產生心理障礙,這個結只有你們兄妹能夠替對方解開,自己一個人後悔有什麼用?你現在對她好就夠了。”
各人有各人的因果,快穿的時候,她只是從中推了一把。
如果當時的何璋死不改過,她將朋友圈心靈雞湯大集燴在他面前倒背一遍都沒有用。
何璋倏地上身俯前,靠得極近,近得隨時就可以吻上她。
在她呆滯地回視他的時候,他做了個鬼臉:“你怕我嗎?”
姜綺翻了個白眼,雙手啪一下輕輕糊到他臉上,將他秀氣的臉擠成萌萌的一坨肉:“怕個蛋。”
臉頰被用力壓著,他說話亦變得艱難:“你這樣拆我臺不太好吧?”
“哈,”她嗤笑,眯起眼睛,每個人酒精上腦的表現都不一樣,而她則是……時間感錯亂:“孩子鬧情緒,多半是裝的,打一頓就好了,你拿路虎等我放學我都不怕,做個醜醜的鬼臉我就怕了?”
……
何璋內心冒出一個近乎荒謬的想法,他定定地看住她:“姜小姐,我什麼時候用路虎等你放學?”
“拿路虎追我三條街,現在裝不記得就以為沒事了?我跟你講,沒那麼容易,起碼得跪下來道歉。”她嘟囔:“裝了逼就想跑,不要以為有病就會輕易放過你。”
饒是平常總是笑得不羈的何璋,亦不由得怔住。
待他再問,姜綺的思路卻已經飄移到另一處去:“我困了,我要回家。”
二人大眼瞪小眼,得不到想要的答覆,何璋不想強迫她,垂眼嘆氣:“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解釋一下?”
“就不,”她頓了頓,聲音沒來由地低落了起來:“我想回家。”
“……好吧,我送你回家。”
他拍拍她的頭。
何璋喝了酒,自然不能開車了一一他興致上來就忘記自己是開車過來的,只能將車放在商場停車場一夜,招了輛計程車送姜綺回家,一路目送她進門,他才轉身離開。
後者還在酒精的後勁中,絲毫沒察覺到自己瞎說了什麼,腦袋一沾枕頭就睡著了,而且睡得很香,一夜無夢。翌日醒來的時候,姜綺回想昨夜,才傻住了。
睡在角落小窩的潘達打了個哈欠,坐起來:“你醒了?趕緊去洗澡,一身酒氣。”
“潘達,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別人知道了千機盒的事,或者知道我曾經穿越到某個人身上,天道會用九天雷劈我嗎?”
潘達轉過頭,萌萌噠眼睛用一種‘你彷佛在特意逗我笑’的目光瞥她一眼:“小說看多了吧,天機不可洩漏也要看是什麼天機,這種小事,說出來別人信不信都是問題,就算信了也沒什麼,別拎過來讓我教他修仙就行……女的可以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