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蠱蟲的,唯有皇室。
“為何要把這些蠱用在我身上?”柳柒又問。
為什麼要對他用蠱?
雲時卿此前有過猜測和懷疑, 師父的身份、柳柒後腰那枚密不可宣的胎記、龍鳳呈祥的紫玉、先帝舊臣柳笏……若將這些都聯絡起來,那麼柳柒的身份極有可能是先帝遺孤。
陛下重情重義, 每年先帝祭日或誕辰時都會大辦祭禮,且堅信太子還活在人世, 故而久久不肯冊立儲君。
然而當年鳳儀宮走水,人人皆知小太子早已隨孝賢仁德皇后葬身火海了,可陛下為何篤定他沒死?
如果陛下認定柳柒就是太子,那為什麼不迎他回宮, 反而要在暗中加害他?
雲時卿不確定當今天子的“重情重義”有幾分真幾分假, 倘若柳柒體內的蠱真是陛下所種, 那麼先帝之死就解釋得通了。
雁過北關若遇雪, 龍死淺灘無歸途……何懼綱常倫理滅, 史官提筆一頁書。
或許, 紀少遊那首詩並非空穴來風。
可如果柳柒的蠱不是陛下所為呢?
九五至尊想要殺一個人何其簡單, 犯得著用這等手段誅殺臣子?
陛下現在或許還不知道柳柒的真實身份,雲時卿不得不懷疑此事另有人為之。
沉思片刻,他在柳柒身側坐下,溫聲寬慰道:“別多想了,沐扶霜的話不可盡信,我會派人暗中調查這件事的,近來若無宣召,你莫要輕易入宮,就在家中安心養胎罷。”
柳柒埋頭吃了一口紫蘇飲,淡淡地“嗯”了一聲。
雲時卿的手輕輕觸上他的後腰,問道:“除了我之外,可還有人知曉你這枚胎記,比如淮南王。”
柳柒睨他一眼,語調不悅:“你什麼意思?”
雲時卿失笑:“別誤會,我沒有懷疑你和王爺不清不楚。”
柳柒放下湯碗,雙手撐著錦被往床內挪去。
雲時卿緊趕著踢掉鞋履,也爬上了床,“柒郎對不起,我說錯了話,你別生氣。”
柳柒輕掀眼皮,淡聲道:“雲相今夜沒飲酒,我便不留你了。”
“留不留我可不是柒郎說了算,讓我請示一下這位祖宗——”雲時卿去摸他的肚子,一本正經地道,“小祖宗說你最近夜裡頻繁醒來,讓我留在此處照顧你。”
柳柒不禁踹了他一腳:“簡直是一派胡言!”
瑩白如雪的腳掌抵在男人的胸膛上,尚未來得及撤離便被他一把扣住了,繼而用虎口狎暱地、細細地摩。
柳柒曲腿後撤,不料那人用了點勁兒,死死握著他的踝骨,讓他無法抽脫。
正欲開口斥責時,竟見雲時卿忽然低頭吻上了他的腳趾,柳柒倏地瞪大雙目,腦中空白一片。
止這一瞬,那條腿就洩了氣力,任由對方握在手裡狎玩。
他的趾頭白皙柔膩,被溫暖的唇吻幾下便情難自抑地蜷了起來,面板漸漸鍍上一層荷色,儼然是動了情。
“雲……”柳柒甫然開口,嗓音啞得可怕,“你出去……”
細密的吻自腳趾漾開,沿著骨線明晰的腳背一路蔓延而上。雲時卿微抬著眸,眼角笑意甚濃:“我還沒進來便著急趕我出去,柒郎,你居心叵測啊。”
柳柒沒想到他竟無恥到這等地步,便罵道:“混賬東西,我不想看見你!”
“孩子現在愈來愈大,和蠱蟲一道分食陽氣,若不得滋養,你便精力匱乏。”雲時卿說罷猝然一笑,“昨晚你不讓我爬床,夜裡卻甚是躁動,其間醒了不下有兩次吧?可是夢見我了?”
柳柒耳根滾燙,面上卻異常冷靜:“昨晚有些悶熱,我睡不踏實。”
雲時卿捏了捏他的腿腹:“柒郎若有需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