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豐收嘿嘿笑著哧溜一下也跟了進去,院裡只剩下杜少卿跟采薇。
杜少卿溫聲道:“怎這樣買賣上的事兒,讓你個女孩兒家出頭。”采薇道:“這事急等不得,我舅舅去了京城,我爹又病了,弟弟還小,除了我,還有誰?”
杜少卿沉默半晌道:“畢竟還是個女孩兒家,你們家這些事,你就是管,還能管一輩子去,將來,將來……”杜少卿將來了半天,下面的話都沒說出來。
采薇抬頭看他,之間他一張俊臉越來越紅,眼睛望著自己,其中被壓抑的熱切,仿似要傾瀉而出。
采薇楞了一會兒,揚聲喊了一聲:“三月,你的茶泡到哪兒去了?”三月急忙端著茶出來,采薇接過放在杜少卿面前道:“吃了茶就回去吧!外頭亂糟糟的,仔細乾孃惦記。”
杜少卿滿眼的熱切瞬間沉落,隱沒在他漆黑的眼底,說不住心裡多失望,正說著,前頭王寶財過來,瞧了杜少卿一眼道:“府衙的柳管家過來說,杜老爺那邊來了要緊的,讓少爺趕著回去呢!”
豐收忙道:“少爺……”杜少卿站起來看了采薇一眼,也沒吭一聲轉身走了,三月和王寶財互相看了一眼。
王寶財忙道:“那幾麻袋白米快送光了,賬房讓來問,明兒還送不送?”采薇道:“送,說好了送三天,就三天,你得記著,我們做買賣的,最重要的就是誠信,這是立足根本,你帶幾個夥計去城裡的米鋪子裡買,多買些,還有,明兒專門派兩個夥計,在大門口支灶燒水,給那些排隊買茶的人,供茶水。”
王寶財應聲退出去,三月小聲道:“其實杜少爺……”采薇揮手打斷她:“你要是再說一個字,明兒我就把你送人。”三月忙閉上嘴,搖著頭,不敢再說話了。
大概是出於現代人的自私,采薇下意識的規避可能的麻煩,所以,她能非常冷靜的對待杜少卿,雖然有些殘酷,但采薇覺得,還是一開頭就不要有希望的好,乾孃對她不差,所以她更不能讓乾孃失望,而她也的確沒那意思,除了乾孃的因素,還有一個,采薇覺得,自己如果真嫁給杜少卿,未來的生活即便富貴榮華享用不盡,也不是她要的,她要什麼自己不清楚,但不要什麼卻異常明白,她跟杜少卿不適合。
大虎是四天後趕回來的,一進冀州府,聽著這些沸沸揚揚的傳聞,氣的他差點厥過去,大栓是不成器,可大虎怎麼也沒想到,他能沾上賭,沾上賭還罷了,還把竹茗軒的房契偷出去輸給了人家,把姐夫氣的病倒,至今臥床不起,這樣急難的場面卻讓才十三的采薇來收拾,這都什麼混賬事。
大虎進了竹茗軒抓住王寶財頭一件事就問:“哪個畜生人呢?”王寶財看了采薇一眼,采薇上去拉舅舅坐下道:“舅舅別太著急了,事兒已經出來了,您再著急也沒用,想著以後怎麼管住了大栓哥要緊,這裡的夥計多,回頭讓人聽了笑話。”
大虎道:“那畜生幹出這樣的事兒還怕人笑話,你別替他遮著蓋著,你跟舅舅說,那畜生人呢。”采薇道:“昨個尋到人,送回蘇家莊去了。”
再說大栓,惹了這麼大禍,自然不敢回家,入了夜還在街上逛蕩,雖是四月了,可晚上還有些寒意,他穿的又少,又餓了兩頓,唧唧索索就逛到了香遠閣那條街上,縮在個門洞子裡頭,被香遠閣門前招攬人的老鴇子一眼打上。
如今這滿城的人誰不知道這個敗家子呢,尤其這小子前兩次跟著竹茗軒的夥計來送過茶,那眼睛盯在姑娘們胸脯子上,拔都拔不出來,一看就知是這裡頭的貨。
這會兒一看見他,老鴇子就跟看見銀子沒兩樣,召喚了幾個姑娘上去,就把大栓連拉帶拽的給弄了進了香遠閣,好吃好喝的招待他,晚上還給他找了漂亮有風情的姑娘。
大栓從火坑直線就掉進了安樂窩,他也沒工夫琢磨別的,就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