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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鎮上的青年走過,看他兩眼,調頭回來在他面前擺手,見沒反應就朝他口袋裡伸去,剛捏住錢包就被警告:「打斷你的手和你的腳,摺疊成球踢進警察局信不信?」

青年僵硬,看向岑今,正好對上轉過來的眼珠子,狠嚇一大跳,隨即惱羞成怒:「艹!不是瞎子釣什麼魚?浪費時間!」

罵罵咧咧地走到街口,被一群催還錢的債主追著跑向另一條街。

嘖。岑今抱胳膊靠著柱子,丁燳青辦好入住手續,喊他進去。

岑今扒了扒頭髮,心緒不寧,跟在丁燳青身後,想著一有風吹草動就跳起,結果直到丁燳青關房門都沒等到對方的表態。

「……」岑今進自己房間,自言自語:「不表態好,果然開玩笑,哪有人準備親別人的時候還提前說?說了又不做?丁燳青故意嚇我。」

他搓著下巴開始琢磨:「我表現怯場了吧。」

黃毛撐著臉頰冷漠地看過去時空裡的他摩拳擦掌,準備今晚剛回丁燳青,心想過去的他真是年輕不懂套路。

要換成現在的他,早下手了,哪還有開兩間房這麼浪費錢的事兒。

簡單放好行李,洗個澡放鬆一下,吃飽飯就小睡一會兒,到下午四點鐘的時候,太陽沒那麼烈,鎮上開始狂歡,街邊的彩燈還沒亮起,但彩帶鞭炮等都已掛好,儀仗隊從中央廣場出發,繞著小鎮走一圈,看到儀仗隊的人們紛紛跟上隊伍。

當地鎮民和聞風而來的遊客都跟上去,街頭巷尾開啟喇叭,尾隨隊伍的人們人手一杯酒或一瓶酒,新來的遊客手裡沒酒也會被塞一個杯子,任何人看到他手裡的空杯子都會上前添三分之一。

儀仗隊的鼓樂聲和此起彼伏的汽車喇叭聲奏響節日的氣氛,旅館老闆拿著酒瓶早早候在門口,見岑今和丁燳青兩手空空,趕緊塞給他們兩個空杯子,滿上酒,熱情招呼一起玩。

兩人被簇擁進人群裡,又被人潮衝散,分向兩條路,在人人歡慶歌舞、喝酒的中央廣場背靠背碰到,驚詫而警惕地回頭,發現是彼此而放鬆神經,隨之而來是驀然回首尋到彼此的欣喜。

或許是節日的氣氛渲染,或許是酒意上頭,情緒輕而易舉被挑動,又或許是月色朦朧,華燈初上,篝火跳躍和鮮花歌舞環繞,氛圍太美妙,兩人不知不覺靠得很近。

衣服沾了酒氣,頭髮有霧濛濛的水珠,那是從半空灑落下來的酒,眼裡有星光,臉頰有醉酒後的紅,岑今較為明顯,丁燳青卻只是薄薄的一層紅。

岑今嗜酒,不知節制,醉得厲害,抓住丁燳青的胳膊,靠在他身上,側耳傾聽水池邊赤著腳的姑娘們用管風琴演奏的樂曲,踮著腳尖在丁燳青耳朵呢喃說話,溫熱的唇時不時碰到丁燳青的耳朵,儼然一個醉鬼。

丁燳青扶著他的腰,也喝得有點多,本身又有點文藝青年的愛好,無法抵抗這種場景,扶著岑今在樂曲中搖搖晃晃。

旁邊有篝火的光,有鮮花和彩帶,有流出來的色澤艷麗的葡萄酒,噴泉裡灑著水,彩燈一閃一閃,廣場上人群擁擠,手舞足蹈,歡欣雀躍,沒人注意到當中有兩個親暱擁抱在一起的男人的慢舞。

岑今不會跳舞,沒什麼樂感,又醉得厲害,時不時從丁燳青懷裡滑下去,丁燳青想了想,就將他提起,讓他雙腳踩在他腳背上,帶著他慢慢轉著圈,直到感覺疲乏,月上中梢,人群散去,狂歡者醉死,才拖抱著醉死的岑今回旅館。

中途,岑今摔進葡萄酒池裡,咕嚕咕嚕灌得肚子鼓起,被帶回旅館脫衣洗澡,掙扎著跑去浴室,唰摘掉腰帶,褲子嘩啦掉下來,t恤垂下來,然後抱著肚子放水。

掀起t恤,岑今瞪著鼓起的肚皮,眼睛慢慢通紅,四下張望尋著什麼,終於找到門口循聲而來的丁燳青,嘴唇抖動幾下,輕喘著氣,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