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事理的小童,仍舊活蹦亂跳。
姊姊病倒了,我只覺像是天踏了一般,扶著姊姊將她安置在破廟中的一座神像後面,開始獨自去乞討,可是姊姊仍舊把好吃的留著我,自己咀嚼著我吃剩的東西。
我哭了,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我事先在回廟前將難吃的吃下,回到廟中後告訴姊姊;我很餓,所以先吃過了,說完,我還讓姐姐摸摸我的肚子,灌了一肚子清水的我,肚皮自然每次都是圓滾滾。
姊姊也哭了,哭著吃下我乞討回來的東西,她抱著我,摸著我的頭說,學弟,開始你長大了。
原以為姐姐不過是普通風寒,最多五六天功夫就過好轉,可沒想到姊姊的病即一天天重了。原本還能支撐著走上幾步,現在居然想起個身都有心無力了。
而我的乞討生涯也越發的堅難,官道旁邊的茶館乞討了兩次,別人就開始嫌你煩,遠遠見著就喝斥讓你滾遠點。去附近的小鎮上,卻被鎮上一群號稱'丐幫'弟子的小乞丐們欺負,拳打腳踢。但我不能不去,鎮中的大夫個個棺材裡伸手死要銀錢,我請不動大夫去給姊姊看病,但我不能再讓重病的姊姊忍飢挨餓。
我戰戰兢兢地進了鎮,左顧左盼,因為昨天;那群小乞丐的頭目對我說,我再進鎮搶他們飯碗,他們就要打死我。
可惜的是,我雖然百般小心,還是被他們發現了。
“好小子,你當我李力說話是在放屁麼?";小乞丐頭帶著十幾名手下怒氣衝衝地看著我。
我嚇得退了幾步,怯怯生生的答話,“我餓!”
“餓;你餓,老子就不餓麼?”李力說,他努了努嘴,“給這外地的小子來點力害瞧瞧。”
拳頭如雨點般的落下,我盡力屈縮著身子,雙手護住頭臉。卻被人在手上踩了一腳,吃痛下,手鬆開了。緊接著我頭上又捱了重重兩腳。我暈了過去。
待我醒來時,已經是午後了。鎮上一個好心的大娘救醒了我,還給了我兩個白白的饅頭,雖然我渾身痠痛,但我依舊爬了起來,我很餓,但我明白,在病中的姊姊更需要吃飽,我將兩個饅頭塞回懷中,不顧大娘的勸阻,向大娘告別。
蹣跚著走了十幾丈,我跌了一跤,爬了一下卻沒有爬起,反而將懷中一個饅頭跌了出來,饅頭朝前方滾了出去,一條黑犬不知道從那裡冒了出來,箭似的將饅頭叨在口中,我不知道從那裡來的力氣,猛的起身,撲了過去。黑犬咬我,我也咬它,終於,我贏了。
拾起那個沾著狗涎的饅頭,我放聲大笑,雖然兩臂及右腿都鮮血淋淋,但此刻我笑得很快樂。
我小心的將饅頭重新放入懷中,一跌一跛地朝鎮外走去。
破廟中,姊姊還在那裡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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