鍛凌鈺卻不說話了,扇柄涼涼地往青娘衣襟處挑去。本就鬆散繫著的小襖被挑開來,一指冰涼拂過細膩肌膚,輕輕褪下那抹起伏的荷色小兜,只須一眼,紅的妖冶、綠的炫目。
花兒終歸成熟了呀,卻尚未開採呢……好在尚未開採,不然我可拿你如何是好?我又這樣捨不得讓你死……
鍛凌鈺精緻薄唇輕輕吻了吻那紅色妖冶的花瓣,又俯在青娘耳邊低聲耳語了一句。
視線意味深長地瞟向營地方向,溫潤語氣忽然冷卻下來:“就是這樣簡單,我玉面向來不強人所難……記住,合歡永遠是玉面的女人。合歡的靈魂合歡的骨頭,也永遠都擺脫不了花幽谷……”
唇齒間掠過一抹薄涼,輕而貪戀的觸感,讓青娘渾身一顫。那話裡頭的意味,如何聽不明白。花幽谷的訊息來源她不清楚,然行蹤既已露餡,近日同將軍發生的那些七七八八,如何能不被他知道?這是在警告自己呢,好在,她最終沒有邁那道坎呀。
黑綢小轎懸在空中,幾道黑裳清風飄逸,轉瞬便如鬼魅般消失在天際。大雪紛飛,天邊號角長鳴,一切又復了蒼涼蕭瑟,依舊是前任大將軍的忌日,仿若方才的一切盡都是夢。
“壞嘟嘟。”川兒將小木劍扔出去,卻哪兒能砸到半分影子,眼瞅著小轎子不見,終於哇一聲嚇哭了。
“乖啦,乖啦,孃親抱抱。”
青娘關上門,虛脫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著氣。真恨不得此刻就到了東南邊啊,可是大晚上的怎麼跑?如今行蹤既露,跑哪兒去都要被抓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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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咳嗽……這樣蕭條的夜,又經了方才地獄一般的一幕,嚇得竟是連嗷嗷哭著要大大的川兒都止了聲。
“睡了沒?”許是覺得攪擾了人家,有沉穩的嗓音在門外試探低喚。
熟悉的聲音呀,大晚上的將軍你不睡覺跑我這兒來做什麼?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一個去了另一個來。青娘長長嘆了口氣,斂好衣裳,抹了臉,軟趴趴走到門邊:“沒有呢。”
門外站著果然是他,萬般虧欠、無顏再見的大將軍。半新的青色束身棉長裳,寬肩上覆滿鵝毛雪花,許是才從軍營裡走過來吧,撲面一股生猛的熱氣——這卻是那晚情動後的第一次見面呢,剛毅的五官線條越發清晰了……幾日不見,竟是瘦了不少。
青娘低下頭,很有些不好意思:“你來了啊?”呃,怎麼每次都是這一句。
她原應了楊希要在辭行前見一見將軍的,可是想說的話都還沒組織好呢,他卻主動前來了,想到自己先前對他的那般殘酷,一時訕訕然的竟也不知讓出道兒讓他進屋。
“唔,出來巡邏……你,還好吧?”玄柯卻似並不以為意,反正每一次她都沒有讓自己進屋的打算。只瞅著青娘少見的慘白臉色,兩道劍眉不由凝了起來。
他本是不打算來的,心底裡告訴自己,那不過就是個以戲耍感情為樂的庸俗女子,有甚麼必要同她計較?卻終究擋不住恨她、想她的心——那樣情迷的時刻,他都甘願付出承諾、甚至放□段去請求她,而她竟然告訴自己:“你其實誤會我了,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好似在她眼裡,他一直便是個可笑的自以為是的小丑。
即便當年皇上執意將他送到漠北,他都沒有開口求過情,如今卻為了她這樣一個什麼也不是的女人……心中懊惱自己的動情、恨著她的絕情,然而那抹妖嬈與倔強卻依舊固執地徘徊在腦袋裡,如何也揮知不去,也不知怎麼的,就這樣的來了。
聞見門邊動靜,小川兒不知何時也從床上溜下來,口中叫著“大大”,顛著肥嫩小短腿就要往玄柯腿邊撲……那副焦急的模樣,真真好不可憐。
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