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取悅了銀光垂耳兔,彷彿怕跳得太快了,蕭寧找不到,沒跳兩下,便回頭看看蕭寧,歪著腦袋兔子眼裡滿滿是無奈,您大小姐也快點好吧。
銀光垂耳兔極為罕見,只在翠屏山出現過,翻遍整個南齊都找不出幾隻,千金難求,寓意吉祥福氣,翠屏山中有過傳說,熒光垂耳兔本就是天上仙界之物,後貪婪翠屏山色,下凡成為翠屏山守護者,不管傳說是不是真實的,神話了銀光垂耳兔,蕭寧可察覺眼前的兔子很痛靈性。
蕭寧跟著兔子轉到蔓草中間,辨識方向蕭寧可不會因一隻兔子而陷入危險中,是翠屏山溫泉方向,銀光垂耳兔停下,舔了舔三瓣嘴,蕭寧嗅到血腥味兒,好奇的撥開及膝的蔓草,一名渾身是傷,胸口染滿血跡的男人躺在中間,濃重的血味兒沖鼻,蕭寧一看便知他命不久矣。
男子髮髻鬆散,狼狽不堪,但從垂下的頭髮中間,可見男子五官俊朗,臉色灰白,氣息微弱,虛弱得很,如果不是他會才眨眼,蕭寧還以為他已經死了。
紅袖嚇了一跳,“大小姐,死人?”
“不,還沒死,不過是將死之人。”
有過前生經歷的蕭寧很冷靜,看受傷男子健碩的身體,寬闊的肩膀不是南齊人,可能是北燕人,受重傷定是血戰了一場,不因掠奪錢財,南齊奢靡重文,崇尚禮樂,講究以德服人,翠屏山是名士常常會聚之地,沒強盜劫財,遂受的傷只能是仇殺,重傷他的人是南齊人?是他在北燕的仇人?
蕭寧退後,看了一眼銀光垂耳兔,對受傷的人視而不見,“你可願和我回去?”
在蕭寧眼中銀光垂耳兔,比受傷的陌生男子要緊,北燕陌生人是生是死,同她何干?紅袖駭得臉色發白,對平靜如常的蕭寧敬佩不已,臨危不亂,平穩的氣度,不愧為蕭家大小姐,就算只有十歲,也有別於尋常女子。
“大小姐,咱們還是快走的好。”
“嗯,我也沒打算留下。”
蕭寧蹲身,向通靈性的銀光垂耳兔伸手,“和我回去,認我為主好不好?”
銀光垂耳兔狀似猶豫了好一會,靠近蕭寧,爪子指了指受傷的男子,蕭寧抱起銀光垂耳兔,撫摸銀色柔軟水滑的兔毛,“他自己都不想活了,失去求生的信念,我何不成全他?”
“我···我···不服···”沙啞低沉的聲音傳來,“我···我不想死···”
蕭寧回眸,男子眼裡迸發出如同火焰一般的仇恨光芒,濃重的戾氣不甘心頃刻間直衝蕭寧,泛著青紫的嘴唇微嗡;眼波轉動露出一分的懇求,越濃重的是壯志未酬的遺憾,“救我···救我···”
他不是經常求助於人,不是卑躬屈膝的僕從,生死垂危關頭的懇求,卻有著高高在上的氣勢,蕭寧撫摸著兔子,思量她是救還是不救?
今日遇見了那位身世神秘的夫人,又碰見了他,都是前生蕭寧不曾經歷過的,她擺脫了前生的軌跡,今生才有重生之感,他的眼神好熟悉,那不就是前生報復前困獸猶鬥的蕭寧嗎?
“紅袖,你去找奶孃,我要救他。”
“大小姐,他不是南齊人。”紅袖提醒,“救他合適嗎?”
“我喜歡他的眸子,給他復仇的機會又何妨?他還能影響到南齊?充其量不過是北燕的貴族。”
男子垂眼,手指扣進鬆軟的泥土裡,北燕貴族,北燕貴族,會落入絕境?他真是無用,輕易相信她的所言,教訓深刻,不是碰見眼前這位南齊小姐,他定會死在南齊,女人不可信,不可信。
紅袖見蕭寧態度堅決,北燕男子重傷,沒能力傷到蕭寧,地點偏僻,可卻靠近蕭家別院的後門,紅袖道:“奴婢去去就回。”
紅袖清楚蕭寧的意思,不將受傷的北燕男子帶回別院救治,是不想任何人知道蕭寧救過北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