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副比主人還主人的模樣,在那裡悠然自得的品茗,清舞不由好笑,“貴妃姐姐倒是不客氣。”
言貴妃輕輕摩挲著手中精緻的白瓷杯盞,並不起身行禮,只是笑道:“早就知道皇上寵你,吃穿用度都挑最好的給你,卻不知妹妹這裡竟是樣樣精緻,連待客用的茶水都是最上乘的,姐姐真是好生羨慕。”
清舞在她對面坐下,接過春影奉上的茶盞,輕啜了一口茶水,道:“姐姐來此,該不會僅為討一口茶水喝吧。”
“當然不是!”言貴妃放下杯盞,收斂了本就牽強的笑意,“皇上離宮前,特意囑咐我要好好照顧妹妹,聽聞妹妹晨起時傳召了太醫院何大人,可是哪裡不舒服?”
“勞姐姐掛心,本宮身體很好,傳何太醫來,只是想了解一下丞相大人的病情,略盡綿薄之力而已。”清舞並不隱瞞,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皇貴妃倒是坦誠,就是不知你此番打的是什麼主意?!”言貴妃的語氣變得凌厲,眸光也陡然轉冷。
清舞並不畏懼,依舊泰然自若地說:“很簡單,本宮是為了幫姐姐,可現在看來,姐姐似乎是不想領本宮的情,倒是本宮多事了。”
“你此話何意?”言貴妃詫異的挑眉,突然覺得,面前的女子與之前那個恭順謙卑的丫頭簡直判若兩人,而皇上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這丫頭在後宮的爭鬥中,絕對是遊刃有餘。
清舞眨了下清靈水亮的眸子,狡黠的笑道:“若本宮所料不錯的話,何太醫應該大致和你說了丞相大人久病不愈的原因,本宮若不出言提醒,不出一個月,慕丞相便會毒發,而何銘是貴妃姐姐親自舉薦給皇上的,出了事,姐姐覺得你能置身事外嗎?”
言貴妃被她的一番話弄得啞口無言,只是目光復雜的瞪著她皎若秋月般的小臉。
清舞繼續說道:“後宮無後,這麼多年來,你與雲貴妃一直平分秋色,你心露而不藏,她深藏而不露,你咄咄逼人,她處處忍讓,並非是她怕你懼你,而是你根本玩不過她,因為你心沒她狠,手段沒她高明,你的狠辣人人看得到,而她的惡毒卻無人瞧得出,從一開始你就輸給了她,她不過是在等著看你一敗塗地樣子。”
“不可能……”言貴妃霍然起身,忍無可忍的吼道:“本宮不會這麼輕易的輸給她!”
清舞再次抿了口茶水,毫不在意她的憤怒,“在你舉薦何太醫為慕丞相診病的時候,她就已經料到你會因此受到牽連,所以她什麼都不用做,只坐等看戲就好,因為無論後宮還是前朝,無人不知,慕丞相曾極力反對皇上封你為妃,才使得你屈居在行宮兩年,也是因為慕家的施壓,縱然你生下了皇長子,也依舊無法坐上皇后的寶座,你心懷怨恨也在情理之中。”
“她是慕家的女兒,如何對自己的父親下得了手?”洛浣言只覺心口一陣氣悶,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慕流雲會用這種方式來對付她。
清舞笑意不減,心底卻泛起了苦澀,“本宮說過,你的心沒她狠,她未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不過,弒父的事她還不敢做,慕夫人醫、蠱、毒樣樣精通,她耳濡目染也略知一二,她所做的,不過是對慕丞相的病情置之不理,待到他毒發之時,再出手救治罷了,而那時,只怕你不死,也已被打入冷宮,再無翻身的可能。”
二十多年前,父親誤闖苗域,被那裡特有的一種毒蛇所傷,也造就了他與孃親的一段緣分,因為解藥難配,孃親讓他服了另一種藥,使得他體內的毒素處於休眠狀態,不加刺激,便不會有危險,這件事,流雲是知道的,而她更加知道,要想治好父親的病,必須先排毒,再施針用藥,可她竟忍心父親日日忍受病痛的折磨而無動於衷,這點真的很讓人心寒。
聽完她剛剛那番話,洛浣言不由瞪大了雙眼,警惕道:“你如何知道這些,又為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