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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除夕,天氣開始回暖,清舞整個人也變得愈發懶散起來,放下書卷,她坐直了身子,靜靜的看著窗前那個專注的修剪花枝的女子。
初春的陽光透過窗欞,灑落在女子纖巧的肩頭,她姣好的半邊臉頰不施粉黛,清純的一如多年前那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那微微揚起的唇角還噙著一抹淺淡的笑意,知足而幸福,讓人好生羨慕。
許是被盯的久了,那女子下意識的轉眸,在對上清舞來不及收回的目光時,不由摸了把自己的臉,疑惑的問:“娘娘怎的如此看著我?”
清舞垂眸,瞥了眼被擱置一邊的書卷,緩緩站起身,走到窗前,撫弄著瓶中的插花,狀似隨意的問:“高大人待你可好?”
那女子紅了臉,咬著下唇點了點頭。
昔日果決獨斷,盛氣凌人的言貴妃已在宮中銷聲匿跡,此刻,她已有了個新的名字,喚作涵香,是新任禁衛軍統領高柊的妻子,因著夫君深得皇帝信任,她也被允許出入宮廷內院,常伴皇貴妃左右。
清舞抬手,指尖輕觸她另一側遍佈傷痕的臉頰,清晰的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黯然,“本宮會還你一張完美無瑕的臉。”她的聲音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讓人辨不出喜怒。
那日從相府回來,沒過多久,慕丞相便病重去世了,皇上下令厚葬丞相大人,上至公卿貴族,下至黎民百姓,皆停去一切宴飲,舉國哀悼,如此殊榮,也不知是慕家幾世修來的福氣。
父親下葬那天,清舞沒有去,一個人躲在寢宮裡,從白天哭到黑夜,之後就變得沉默寡言,對任何事都淡漠的提不起一絲興趣。
而如今,南下戰事吃緊,東臨,西越兩國重修舊好,對外,北陌危機四伏,對內,瑞王一黨蠢蠢欲動,歐陽憶瀟政務纏身,也抽不出太多的時間來陪她,這些日子以來,她的身邊可謂是足夠清淨,倒也讓她想通了很多事情。
“娘娘不必為我費心,他說過,他不在乎我的容貌。”
洛凝梅低頭看著自己裙襬上的刺繡,曾經,她因自己臉上的燒傷怨過,也恨過,可如今,她是真的看開了,沒有什麼能比一個真正疼惜她的男人更加的重要,儘管心裡多少還是有些遺憾,但她所在乎的人都還好好的活著,她便已經滿足了。
“不,有些人,必須為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代價!”清舞手捻一枝臘梅,一字一句冷冷地說,“就是因為我之前的心軟,才害了自己,也害了你,現在,我要連本帶利跟她一併討回來!”
“娘娘……”洛凝梅抬眸看著她漸轉凌厲的眼神,突然發現,眼前的女子真的變了,不再一味的寬容退讓,那雙原本清靈的眸子裡遍佈著滲人的寒意。
她想要開口勸慰,卻又覺得矛盾,之前的自己,連活剮了慕流雲的心都有,現在,又如何去勸娘娘放下仇恨呢?
“本宮要去傾雲宮一趟,你留在這裡照顧燁兒。”
“娘娘……”
不等她多言,清舞便斬釘截鐵的打斷,“放心,我有分寸。”說著,她人已出了暖閣,獨留下洛凝梅一人在那裡怔怔出神……
傾雲宮中,慕流雲伏在床畔幾乎將膽汁都要吐了出來,看著銅盆中那混雜著黑血的穢物,她恨不得將銀牙咬碎。
雲清舞,一切都是那個賤人害的,若非她挑唆,皇上怎會讓人逼她吞下那些毒物,又給她服下解藥,讓她不會毒發身亡,卻要日日忍受那些蠱蟲在體內作怪,想到這裡,她騰地坐起身,一腳踢開那礙眼的銅盆,衝門外吼道:“來人!”
等了許久,卻不見有人進來,惹得她火氣更甚,再次牽動了體內剛剛沉睡的蠱蟲,腹中又是一陣刀絞般的疼痛,她痛呼一聲,捂著肚子不敢再動。
“被蠱蟲噬咬的滋味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