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月盈攔了下來,只見她從懷裡拿出另一個紙包,說:“你從早上到現在滴水未進,先用這個墊墊肚子,我要趕回御膳房做事了,被總管抓到就不好了。”說完,月盈便率先離開了御花園。
那個紙包裡包著的是個白麵饅頭,清舞鼻尖一陣酸澀,在這個毫無溫情可言的皇宮裡,也就只有月盈會冒著被責罰的危險幫她了,這份恩情,她不知道自己要幾時才能還?
將那個饅頭重新包好,與松子糖一併小心的收入懷中,清舞拖著疲累不堪的身體一步一挪的回到寒露苑,看見倚門不住向外張望著的葉琳琅,她深吸一口氣,唇畔漾起一抹開心的笑意,“孃親,瞧我給您帶了什麼回來。”她打起精神,努力穩住身形。
看到她笑意融融的小臉,葉琳琅終是鬆了一口氣,笑著起身迎上來,拉著她坐到破舊的床榻上,免不了的一陣嘮叨,“你這孩子,跑出去了一整天,讓孃親好生擔心,下次可不能這樣了。”虧得今日那些總是故意找茬的人沒有來難為她們,否則被人發現清舞私自出宮,定會讓那些想要她母女性命的人找到機會置她們於死地。
清舞眼眸稍黯了下,她自然知道孃親在擔心什麼?咬了咬下唇,她小心的拿出懷裡藏著的紙包,討好道:“舞兒知道了,以後再也不做讓孃親擔心的事情了。”她邊說邊開啟手中的紙包,“逸恆哥哥知道孃親最近口苦,特意買了松子糖給孃親,還有這個……”她拿著那個白麵饅頭得意的在葉琳琅眼前晃了晃,“我在外面吃飯的時候,特意給孃親留的,雖然有點冷了,不過還軟著呢,孃親餓了吧,快吃……”
“舞兒……”葉琳琅一把將她摟進懷裡,眼淚又止不住的溢了出來,“好孩子,等你哥哥立功回來,孃親便讓他求皇上準了你和林公子的親事,再也不讓你過這種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了。”
輕撫著清舞瘦削的背脊,葉琳琅心中一痛,她的女兒本應是西越國最尊貴的公主,可偏偏出生之時,天有異象,又天生痴傻,讓衛氏一族借題發揮,使得皇上與她嫌隙漸生,日漸冷落於她。
本以為就這樣守著一雙兒女,在後宮之中平靜度日,卻不想清舞在十歲那年竟突然清醒過來,不再痴傻瘋癲。
這本是好事,可偏偏自那之後,西越國便天災不斷,戰火連連,正應證了她出生之時,欽天監所預言的命數,再加上衛氏一族從中作梗,清舞便成了西越國上上下下皆唾棄仇視的不祥之人,而她們葉家的災難也接踵而至……
清舞身體僵硬的窩在母親的懷裡,苦澀氾濫在心底深處,她和林逸恆還有未來麼?很快他和雲清姿的婚事便會傳遍整個皇宮,到那個時候,她都不知道要如何跟孃親解釋?
還有哥哥,他會凱旋歸來麼?他要面對的是北陌國的常勝將軍凌晗楓和那訓練有素的十萬鐵騎,那份軍令狀無疑是衛皇后和丞相給他設下的套,是一道催命符,他們處心積慮的廢去了孃親的皇后之位,現在更是變本加厲的要逼死他們母子三人,這個西越國還有他們的容身之地麼?
可除了這裡,自己又能去哪?從此陌路
極盡奢華的寢殿裡,炭火正旺,薰香繚繞。
雲清姿慵懶的倚靠在金絲軟榻上,斜眸睨著已在冰寒的晶玉釉面地磚上跪了多時的女子,寢居里鋪著柔軟名貴的波斯棉錦地毯,只她跪著的那一處例外。
“本公主聽聞你有一雙巧手,製衣刺繡的手藝好過司制房所有的人,那本公主的嫁衣便交由你來裁製,如何?”詢問的話語,卻是命令的語氣。
清舞身形微怔,垂眸答道:“公主說笑了,奴婢自幼在宮中做的都是粗鄙骯髒的活,怎敢替公主裁製衣裳,還請公主莫要為難奴婢。”
“你這是在拒絕?”雲清姿緩緩直起身,抿唇冷笑:“本公主偏就要你來做,如若做出來的不能令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