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還沒好透,不宜吹風,去屋裡歇著吧!”說完,她便繼續洗起了衣服,獨留月盈一個人在那裡生著悶氣。
她做事,只求心安,處處維護月盈,是為了報恩,也是為了補償,但這並不代表,她會事事按照她的意願來做。
傾雲宮裡,慕流雲強忍著苦澀,飲下那碗難以下嚥的湯藥,又用蜜水漱了下口,這才重新倚靠在暖榻上,淡淡的問:“你剛剛說皇上把那個叫清舞的丫頭貶去了雜役房?”
綠蘿將藥碗交給身旁立著的宮婢手中,屈膝跪在榻前的軟墊上,力道適中的幫她按摩著痠痛無力的小腿,“已經去了四天了,奴婢聽說,言貴妃特意囑咐雜役房的李公公要好生招呼那丫頭。”說到這裡,她抬頭看了眼自家主子,試探的問:“娘娘要不要幫她一把,畢竟她曾是皇上身邊的人,對娘娘以後……”
“綠蘿……”慕流雲臉上現出一抹慍色,“宮裡的事,尤其是和言貴妃有關的事,我們能不插手就不插手,你記住了麼?”
“可是……”
“沒什麼可是!”慕流雲冷冷的打斷她的話,“本宮累了,晚膳就免了,你去讓人準備熱水吧!”
“是……”綠蘿心裡不甘,奈何娘娘就是這種不爭不怨的性子,同為貴妃,娘娘的家世比著言貴妃好了太多,還在她之前就入宮伴駕了,憑著什麼,現在卻要看她言貴妃的臉色……
貴妃發怒
月上枝頭,雜役房最偏僻的一處角落裡,清舞抱膝坐在一塊青石臺階上,靜靜的望著天空中那一輪皎潔的明月出神。
夏夜繁星點點,夜風襲來,拂去了一天的燥熱,頗有些清爽舒適的感覺。
每日做完沉重繁雜的活,清舞最喜歡的,就是躲在這裡獨享這一刻的清靜安逸。
三個月,那個男人說話還是算數的,現在月盈已經離開雜役房去了司苑司,侍弄花草的工作倒也清閒。
不過,自己倒成了個被人遺忘的人,三個多月的不聞不問,看來她是真的惹怒了那個男人。
可仔細想來,這樣也未嘗不是件好事,至少她不用再做那眾矢之的,做起事來也自由多了。
又是一陣涼風襲過,身後的草叢中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清舞並未回頭,只是淡淡的問:“哥哥那邊可還好?”
陌琰腳步微頓,對她的敏銳稍稍有些驚愕,“殿下和娘娘一切安好,公主無需擔憂。”他緩步走近她,眸光深沉的凝視著她瘦削清麗的背影,“只是……”
清舞轉身,一瞬不瞬的望著踟躕不定的他,“陌大哥,有話但講無妨。”
陌琰略微沉思,還是直言道:“皇上突染惡疾,久病不起,朝政已全權交與丞相打理,衛丞相一掌權便大刀闊斧的剷除異己,現在的西越國已基本上是衛家的天下了。”
清舞唇角微揚,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太尉大人呢?也站在了那一邊?”
“林太尉的實權已被架空,一直抱恙在家,未去朝堂走動。”見她一臉淡漠,似是早已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陌琰也不再猶豫,繼續說道:“林駙馬自公主走後,性情大變,日日流連煙花之地,喝的爛醉如泥,形同廢人,一次昭陽公主與他爭執時不慎跌落臺階,摔掉了……孩子,從那以後,他整個人就如行屍走肉般活著……”
林逸恆,聽到有關這個人的訊息時,清舞心裡還是有些刺痛,卻也只一瞬便又恢復了平靜,“林駙馬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你讓人傳訊息給哥哥,務必要將他收歸己用。”
“可是,公主,他當初……”陌琰話還未出口,便被清舞打斷,“過去的事情我已經忘記了,哥哥也無需因為我而放棄一個對他有用的人。”說著,她又從袖口中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東西遞與他,“這是皇宮的地形圖,其中我特意標出的地方是天祿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