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能耐得住性子。
“在想將你送去哪裡好?”清舞以茶盞蓋撥著茶葉,漫不經心道:“冷宮?好像不大適合你,容我想想……對了,就去雜役房吧,李公公前些日子還跟我抱怨,那裡的太監宮女們不夠勤快,年節將至,定會很忙,本宮就給他送去個勤快點兒的。”
“雲清舞,你公報私仇!”關月盈怒道。
“無月,宮嬪以下犯上,該當何罪?”感覺茶盞已不燙手,清舞抿了口茶水,無視她憤怒的目光。
無月不答,上前,手起掌落,五成力道,卻是比著上官鬱兒那一巴掌來的厲害的多。
“你……”
她話還未出口,無月反手又是一巴掌,這才退回了原處。
清舞看著無月那利落的身手,感慨,練家子就是練家子,甩人耳光都甩的這麼有氣勢。
關月盈唇角出血,眼神依舊怨毒,“你洩露皇上的機密,卻讓我替你背黑鍋,雲清舞,憑你也配!”
“你可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同樣,這個黑鍋,皇上要你背,你不背也得背!關月盈,從你狠心陷害我的那一刻起,就應該知道,我不會再對你心軟,我曾為你在雜役房受苦半年,這筆賬,我要你加倍還回來!”清舞重重的蓋上茶盞蓋,冷聲喚道:“春影!”
春影應聲端著一碗湯藥走進來,衝一臉漠然的無月點了點頭,無月隨手接過,走近關月盈,道:“順嬪娘娘請吧!”
“這是什麼?”關月盈瞪著那碗黑乎乎的湯藥,本能的想要抗拒。
“化功散!”清舞笑的溫柔,“你那右手雖廢了,內力尚存,李公公年紀大了,一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本宮先替他除去你這一身好功夫,才方便他管教。”
“想廢我,你做夢!”月盈左手微轉,掌風襲過,無月雙手微麻,藥碗摔落在地,烏黑的藥汁染汙了地上名貴的波斯絨毯,卻未沾上她衣角半分。
無月唇角微勾,眸中寒光閃過,在她還未來得及收手的瞬間,扼住了她的左腕,另一隻手,快如閃電的點了她身上幾處大穴。
月盈痛苦的呻。吟出聲,癱軟在地上,不置信的看著眼前那個清秀有餘,美豔不足的女人,言貴妃的貼身侍婢,輕輕鬆鬆的廢了她的右手,而這個女人,卻比著馨若更加的可怕,宮裡究竟還有多少這樣深藏不露的高手存在,那個從未謀過面的父皇,交給她的任務,果真是兇險萬分,以後她要走的路,定是舉步維艱。
清舞冷眼旁觀著剛剛所發生的一切,沉默片刻道:“帶她下去!”
立刻有兩個小太監進來,架起已面如死灰,全身癱軟的月盈退出了暖閣。
“以你的身手,會護不住那碗藥?”掃過那汙了一大片的絨毯,清舞轉眸看著無月漠然的小臉。
無月垂首,不做解釋,“奴婢知錯,娘娘恕罪。”
清舞站起身,走去窗前賞雪,“下不為例!”
漫天紛紛揚揚的雪花簌簌飄落,她靜靜抬頭,望著院中那兩株梅樹出神,也是在這樣一個雪天,她的舉手之勞,卻換了一個女子一生的忠誠。
冰泉宮的一場大火,帶走了在這深宮寂寞中唯一陪伴著她的人,放眼整個華清宮,卻再也找不出如她那樣,用生命去守護她的丫頭了。
“求求小姐救救奴婢,帶奴婢出宮,奴婢不想死。”
“你可知,宮婢叛逃出宮,你的家人會被你拖累致死?”
“可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沒有推祥嬪娘娘,是她自己跌落臺階的……”
“本小姐現在要趕去京郊,你拿著這支簪子去冰泉宮找皇后娘娘,告訴她,簪子的主人要你跟在她身邊,無論何人來尋你,都要她拖到明日中午。”
……
“小姐?不,你才是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