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顏太后心中甚為得意,原本還擔心無法順利的將她送入宮正司,畢竟她的身份在那裡擺著,確實沒人敢動她,現下她自個兒要求進去,倒是省了一番麻煩,而宮正司那種地方,向來是進去容易出來難,她就是死在那裡,皇上也怨不到自己的頭上!
“太后娘娘年事已高,宮中妃嬪甚多,少不了有什麼磕磕絆絆的,若事事都麻煩您老人家操心,豈不擾您清靜,臣妾不忍,所以,懇請太后娘娘,若是臣妾確為清白,就請娘娘將後宮瑣事全權交與臣妾處理,您就安心在仁壽宮頤養天年可好?”
顏太后聽完不由大怒,這女人分明就是想趁機奪她的權,可她言語中毫無破綻,當著眾人的面,她又發作不得,轉念一想,她險些害元燁喪命,那是鐵錚錚的事實,抵賴不得,就是皇上回來了,理虧的也是她,自己又何必擔心,更何況,宮正司裡的人一向唯她的命是從,稍稍打點一下,七十二道酷刑統統用個遍,還怕這女人不招嗎?
想罷,她便欣然接受,“好,哀家答應你便是!”說著她便擺手示意內侍押她下去。
“娘娘……”無月擔憂的喚道。
清舞衝她微微一笑,“本宮近日頭疼的很,你去我房裡取些止痛的藥丸送去宮正司,記住是那個雕有玉蘭花的青瓷藥瓶。”
說罷,她推開欲要鉗制她雙臂的內侍,率先朝門外走去,臨了又瞧了眼坐在床邊,眼神有些呆滯的言貴妃,眼角的餘光順勢瞥向一臉憂色的慕流雲,她依舊是這麼會偽裝,就是那張楚楚動人的小臉,若是前世的自己,不是有張與她相似容顏,她就不會受辱,自己也不會因為愧疚而處處忍讓,放任她做下那諸多錯事。
六年的時間,自己的死卻依舊沒能喚回她早已泯滅的良知,反而更甚,利用父親的病不說,現在竟然連早已作古的孃親也一併肆意的利用。
顏太后一直不待見她姐妹二人,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先皇求而不得,痴戀一生的女子,便是他的至交好友的妻子,也就是她們的母親,這件事外人不知,她姐妹二人卻是清楚的。
這個尊貴的太后娘娘外表端莊淑雅,和順謙恭,骨子裡卻嫉妒成性,一聽到有關孃親的一切,就會變得不可理喻。
當年,上官皇后也是明瞭先皇的心思的,所以在西越國提出那樣無理的要求,先皇犯難的時候,她主動要求帶著年幼的歐陽憶瀟去西越國為質子,以解北陌燃眉之急,目的無非就是要先皇永遠記住她這個結髮妻子,即使成不了他的最愛,也要成為他心中最敬重的女子,這便是在她死後,先皇不顧朝臣的反對,一定要將她的靈柩遷回北陌,即便入不了皇陵,也不讓她流落異國他鄉。
為了平息朝堂的紛爭,他立了當時還是貴妃的顏太后為皇后,卻剝奪了她再為人母的機會,讓她只有歐陽紫竹和尚在襁褓中的歐陽紫荷兩個女兒,以此斷了顏家想改立太子的念頭。
只怕顏太后此生最恨的兩個女人,便是孃親和上官皇后了,間接的,也厭惡她姐妹二人和歐陽憶瀟。
而如今的她,是歐陽憶瀟的寵妃,慕流雲又在這個時候提及孃親,分明就是火上加油,想激怒顏太后,好借她的手除掉自己,這個女人真真是一點都沒變,借刀殺人的把戲屢試不爽。
這次要是再讓她稱心如意,老天爺豈不是白給了自己一次重生機會?
宮正司陰暗潮溼的牢房裡,清舞背對著牢門若有所思,在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後迴轉過身,見無月已經站在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清舞不由好笑,這個一貫冷如冰塊的女人竟有了除漠然以外的神情,還真是難得一見。
“娘娘暫且忍耐一下,奴婢已經讓人通知皇上……”
“遠水救不了近火,無月你聽著,皇長子不可能無緣無故昏迷,既然飲食和湯藥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