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圖案可不就是一條有麟角的黃色小龍嗎?
傳說龍生九子,分別喚作:囚牛,睚眥,嘲風,蒲牢,狻猊,贔屓,狴犴,負屓,鴟吻。
而云天宇自詡為真龍天子,曾得了九塊上好的玲瓏古玉,便讓工匠們在那九塊玉石上刻了龍九子的圖案,她記得雲沐歌就有一塊那樣的玉佩,只是,這龍九子的形象都很怪異,不仔細看根本就辨認不出那究竟是什麼?剛剛,若非他提及“囚牛”二字,任她想破了腦,也絕對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雲沐歌?想到這個皇兄,她猛然一驚,抓住他的手,非常不淡定的問:“你能畫出其它八子的樣子嗎?”
雖疑惑她的反常,歐陽憶瀟還是點了點頭,“怎的突然對這個感興趣?”
清舞不答,去書案處取了紙筆過來,“不必都畫,只畫出嘲風和蒲牢就好。”
依她所言,他憑著記憶,很快便畫出了龍三子和四子的簡筆影象。
清舞看著那殿角走獸和鐘上獸鈕的圖案,心裡忍不住感慨著緣分有時候真的很可怕,哥哥,她的清風哥哥,兜兜轉轉間,他竟成了她的親哥哥,只是為何身為西越國皇長子的他,卻流落在了北陌國?
人人都知道雲沐歌是西越國的三皇子,可他手上的玉佩卻刻的是龍四子蒲牢的圖案,那就是說雲天宇是知道慕清風的存在的,而且在心裡還是承認這個兒子的,這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裳兒……”見她一直對著那張畫紙發呆,歐陽憶瀟輕輕按住她的肩膀,“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有……”清舞回過神來,將手中的玉佩收入懷裡,衝他笑了笑,“就是覺得這龍九子生的都好生奇怪。”
“何止生的奇怪。”歐陽憶瀟寵溺的揉了揉她額前的碎髮,“它們還有著各種性情,各司其職。”
“哦?說來聽聽。”龍是神獸之首,也是皇權的象徵,人們輕易不敢隨便提起有關龍的話題,她也鮮少涉獵這方面的知識,除了知道那龍九子各自的名字外,其它的還真是知之甚少。
歐陽憶瀟臂上一用力,便將她抱坐進懷裡,她也不掙扎,如貓咪般乖巧的窩在他懷裡,靜等他的下文。
“書上有記載,龍生九子不成龍,各有所好。囚牛,平生好音樂,今胡琴頭上刻獸是其遺像。睚眥,平生好殺,今刀柄上龍吞口是其遺像。嘲風,平生好險,今殿角走獸是其遺像。蒲牢,平生好鳴,今鐘上獸鈕是其遺像。狻猊,平生好坐,今佛座獅子是其遺像。贔屓,平生好負重,今碑座獸是其遺像。狴犴,平生好訟,今獄門上獅子頭是其遺像。負屓,平生好文,今碑兩旁文龍是其遺像。鴟吻,平生好吞,今殿脊獸頭是其遺像。”
囚牛,平生好音樂,果然很符合哥哥的性格,清舞如是想著。
“裳兒……”歐陽憶瀟滿是擔憂的喚著她,“你有心事?”
“沒……我沒有。”清舞下意識的反駁,在對上他古井般幽深的墨眸時,又心虛的低下了頭。
“就這一會兒,你都走了兩次神了,還敢否認嗎?”他輕輕挑起她的下頜,“到底怎麼了?我們是夫妻,難道不應該坦誠相待嗎?”
“好啦,我只是在想,你比較像哪一個龍子?怎麼就讓你覺得不坦誠了呢?”
“真是這樣?”歐陽憶瀟依舊有些懷疑,卻也不再逼她,他深知她的性格,有些事,她不願說,勉強是沒有用的。
“嗯。”清舞笑著點頭,主動將自己塞進他懷裡,雙臂圈上了他修健的腰身。
“那你說說看,我像哪一個?”對她這主動的親近,歐陽憶瀟倒是頗為受用。
“哪個都不像!”這一次,她倒是答得乾脆。
“嗯?”
“你說的,龍生九子不成龍,而你……是真正的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