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入不了他的眼。”清舞稍頓了下,不出所料的看到她面色一變,繼而又道:“本宮思來想去,覺得他身邊似乎就缺一個如妹妹這般美貌聰慧又善解人意的女人……”
“你要把我送給他?”慕流雲不置信的看著她,見她點頭,又問道:“這是皇上的意思?”她的語氣已不復剛剛的凌厲,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清舞並不答她的話,只是背轉過身,望著窗外開的正盛的石竹出神,“你曾為顏太后做事,她是什麼德行,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瑞王自幼與皇上不合,箇中因由,我想你也知道,而他二人,一個是愛過你的男人,一個是你愛過的男人,你總不願看到他們真的兵戎相見吧!”
“想與不想,又有何用?我都成這個樣子了,還有什麼資格去左右他的決定?”慕流雲輕撫自己的臉頰,話裡盡是傷感,人總是這樣,很多事情,總是到失去以後才追悔莫及。
歐陽子辰,第一次遇見他,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春日,而她的心情卻比著那臘月的寒風還要徹骨的涼。
彼時,她剛剛經歷了一場這輩子都無法逃開的噩夢,家人兩個多月的呵護與勸慰都讓她覺得虛偽和噁心,偷溜出府,她一個人在酒樓買醉,只想一醉不醒,卻總有那麼幾個不長眼的紈絝子弟想要趁機佔她的便宜。
她笑的妖嬈而嫵媚,完全忘記了矜持為何物?
也是,一個殘花敗柳,還有什麼資格如名門淑女一般清高的活著,這具骯髒的身體,誰若想要,拿去就是了!
她笑看著那一雙雙不懷好意的大手向她伸來,慢慢閉上雙眼,耳邊卻傳來一聲接一聲的慘叫,再次睜開眼時,她已落入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那個懷抱的主人,有一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眼,此刻卻泛著點點怒火,“堂堂丞相之女,竟然墮落到這種地步!”他的聲音冷冽而陰沉。
“本小姐想怎樣,就怎樣,用不著別人置喙!”她藉著酒瘋,對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發洩著強壓心底多時的怨氣。
那人不再多言,只是打橫將她抱起,不顧她的反抗,抱著她下樓而去,她極力的掙扎,哭著捶打他的胸膛,卻起不了絲毫的作用,酒勁上來,她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就那麼歪倒在他懷裡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一個陌生的房間,紫檀木的傢俱,精緻的擺設,處處都透著一股低調的奢華,屋子裡的薰香淡雅清幽,讓宿醉後的她沒有絲毫的不適。
“醒了?”清醇的嗓音,不似之前的陰冷,帶著一絲慵懶與隨性。
她抬眸,正望進一雙狹長的桃花眼,逆光陰影走來的他,仿若天神般俊美,讓她不由看痴了般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是的,那一刻,她心動了,卻也僅止於心動,她的人生已經毀在了那個漆黑骯髒的夜晚,這一輩子都失去了愛與被愛的資格,她好恨,恨那群糟蹋了她的畜生,更恨那個害她受辱的姐姐。
掩去眸底的情緒,她掀被下床,這才發現身上早已不是自己先前的衣服,驀地抬頭,對上的卻是他嘲諷的嗤笑,“本王對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女人不感興趣!”
本王?是吶,這般渾身散發著優雅貴氣的男人身份自是不凡,看來他應該就是那唯一還留在京城裡的王爺歐陽子辰了。
想到他,便又使她想到了一個虛偽到極致的女人,歐陽紫竹,她的嫂嫂,一個外表美麗善良的女人,內心卻是極度的醜惡,外人面前,她對她噓寒問暖,抱以憐憫疼惜之態,背地裡卻說她骯髒下賤,丟盡了慕家的臉。
想是這尊貴的王爺早已從他那好妹妹口中得知了她的醜事,才這般奚落於她。
懶於多費唇舌,她規規矩矩的福了一禮,“臣女多謝王爺出手相助,不敢多加打擾,這便離去,望王爺保重。”
他看著她,不置一詞,得不到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