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雲懶懶的靠在椅背上,忍不住抱怨道:“現在本宮身邊這些人,真是一個比一個沒用了,真後悔當初將你送了出去。”
那女子目送著綠蘿的身影消失後,順手將房門關上,笑道:“得娘娘牽掛,乃是虹喬之福,說來,綠蘿這丫頭也算懂事,不然這些年,娘娘也不會一直留她在身邊,代替奴婢成了傾雲宮的掌事宮女。”
慕流雲閉上眼,輕揉了揉眉心,頗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都是表面的功夫罷了,皇上防本宮,殺光了本宮的心腹,換了這些進來,也不知道都安的什麼心思,這些年,本宮演戲演得自己都快分不清孰真孰假了。”
虹喬緩步走近她,手指嫻熟的幫她做著頭部按摩,“不管她們安的什麼心思,眼下最重要的是順嬪,娘娘可要早作打算,以防她反咬您一口。”
“她?”慕流雲嗤之以鼻,“所有的事都是她一個人做的,與本宮何干?”
虹喬手上的動作微滯,不免擔憂道:“言貴妃一直揪著主子不放,難保她不會在此事上做文章,主子還是當心的好。”
“本宮乃堂堂貴妃,想治本宮的罪,那得有確鑿的證據才行,更何況,本宮還有她自己安插進來的眼線為本宮開脫,你覺得她能奈何得了本宮麼?”
謙貴人,她還真要感謝這個愚蠢無知的女人,也不枉她這麼多天來在她面前辛苦做戲,效果還是不錯的。
“那娘娘打算如何處置謙貴人?”
“先留著!”慕流雲推開她的手,緩緩站起身,慢悠悠問:“你在緋煙宮這麼久了,可探出那女人有什麼弱點?”
“言貴妃是個孤女,沒什麼親人,做事毫無顧忌,殺伐決斷全在一念間,要說弱點,就是皇子殿下,還有……”說到這裡,她不由踟躕起來。
“還有什麼?”慕流雲轉過身,直視她遲疑的眸子。
“奴婢發現,言貴妃對有關故去的皇后娘娘的事情很敏感,無論是皇后的生忌還是死忌,她都會將自己關在臥室裡,一待就是一整天,而且,她每次看著皇子殿下的眼神,除了一個母親應有的慈愛外,還夾雜著一股哀傷之意,與平日裡的盛氣凌人截然不同,奴婢覺得很奇怪。另外,她有一支黑檀木雕成的梅花簪子,格外珍視,從不讓人碰觸,奴婢想,那對她來說,應該有很重要的意義。”
“那梅花可是六瓣?”慕流雲面色陡變,脫口而問。
“這個奴婢倒沒注意,奴婢只是負責打掃的粗使丫頭,很多事情,馨若都不準奴婢插手,對了,說到馨若,她倒是與皇上的貼身侍衛高柊高大人關係匪淺,宮女在宮裡待久了,難免會有點心思,眼看著,她也快到出宮的年紀了,娘娘不妨利用這一點來拉攏馨若,她若肯替娘娘辦事,對言貴妃來說,一定是致命的打擊。”
“心腹畢竟是心腹,要拉攏,談何容易,更何況,本宮若能促成她與那侍衛的婚事,焉知言貴妃就做不到?只是這洛浣言……”提起這個名字,慕流雲不由又想起了她剛剛所說的有關皇后的那番話,“洛浣言?慕流裳?歐陽元燁?”
她來回踱著步子,努力回想著有關這三個人的一切,驀地恍然道:“虹喬,你有沒有發現,言貴妃的身形和背影很像一個人?”
虹喬思忖片刻,眸光一閃,“主子是說,皇后的貼身宮女洛凝梅?可她不是死於那場大火了嗎?”
慕流雲冷笑,“你還不是應該和本宮的其他心腹一樣死於亂棍之下了嗎?”
虹喬禁不住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的摸了把自己的臉,喃喃道:“難不成,她是和奴婢一樣,換了一張臉?”
慕流雲斜睨了她一眼,走到暖榻前坐下,無比篩定的說:“不止如此,本宮懷疑,元燁根本不是她的孩子!”
真是可惜,那場大火,居然沒有燒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