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她討好自己的父親,不是因為希望對方能像父親一樣待她嗎?”
“她”——不是那種小孩。
而是一個更加冷靜的,與人保持距離的,不像小孩的小孩。
所以……
“你這是嫉妒。”健也說道。
“嫉妒?不明白你說什麼。”
“你根本就沒把亞佐美當自己的孩子看待吧?從一開始就沒這麼想吧?”
“你在說些什麼鬼話?她可是我親生的,你知道生小孩有多不容易嗎?”
“我是不懂。”健也道,“我是男人,不會生小孩,所以只能想象,而且肯定也並非我想象的那樣,我想是很不容易吧。但是就算再辛苦,只要生下來了就已經是另一個人了吧。”
不一樣的。
“不一樣的,不是那樣的。”
“什麼不一樣?你不是說父親們不是父親而是‘外人’嗎?”
“那些人本來就是外人,但是對我來說不一樣,我可是流著血生下她的。我是她的母親,母親——是不一樣的!”
“是嗎?至少在小孩看來父母也是‘別人’。”
不一樣的!對母親來說……
“原來你說的不一樣是這麼一回事。那既然不一樣,就得讓她明白才行。”
要怎麼做才……
“你養育過她吧?”健也問。
“當然養育過。”
“養育她的不是亞佐美的‘媽媽’嗎?”
“我,我也有……”
“你沒養育過她。亞佐美不會撒嬌任性,是因為你不讓亞佐美撒嬌任性吧。亞佐美不像個孩子,是你沒有把她當孩子對待吧。”
“當孩子對待?”
“你沒把她當孩子,而是當成一個女人看待,所以嫉妒她吧。”
“你說什麼?”
“你覺得亞佐美搶了你的老公所以心裡那麼恨不是嗎?看到亞佐美那麼受到別人喜歡心裡不爽就亂髮脾氣不是嗎?”
“你別太過分了!!”我伸手打了健也一巴掌。
雖然是想打他,但也只是手指頭掠過他的臉而已,還想再打一次,健也站起身來向後退了一步。
“你不是說過,嘴上說不過別人的人就已經算輸了嗎?”
“少廢話!”我向健也猛撲過去,掄起拳頭揮向他的肩膀和脖子。
“好痛啊,阿姨!”
“你,你再說一次……”
“再說一次?兩次三次我也敢說!因為你本來就是個阿姨。不是我故意要這麼說,到了四十多歲的女人還不覺得自己是個阿姨,真是搞笑!是阿姨又怎麼樣了?又不是歧視!又不是年輕就了不起了?別人一叫阿姨就發火的人,腦子裝的是糨糊吧!”
“和這個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一個勁地說什麼母親母親,你覺得你是一個母親嗎?還是一個女人?你連這兩種身份的區別都沒搞清楚吧!就光聽你說的,你除了只是把亞佐美生下來之外,從來就沒有盡過做母親的責任。”
“你不要在那邊說風涼話!”
我雙手抓住健也的肩膀,年輕男人的臉就近在眼前。
“你覺得亞佐美很可愛——那也只是你父母在帶亞佐美的時候的事情吧。你父母一死,亞佐美就只是你的負擔而已,只是你的附屬品罷了。”
“不是這樣的。”
“怎麼不是這樣了?那我問你,亞佐美不在了之後你的人生有變得不一樣嗎?”
“那……”
那當然了!
這句話我說不出口。
“養小孩當然很辛苦,我光一個人就覺得什麼事都很麻煩了。小孩子又什麼事都不會,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