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啊,這他孃的不是人啊。
“回去告訴他,想聽戲,有本事活著走出了咱們東廠再說。”
趙端猶猶豫豫,欲言又止,又不肯走。
陳江斜眼看他。冷笑道:“怎麼,為何還不下去?”
陳江是動了真怒了,打了我的人。砸了我的招牌,讓我丟人現眼,你倒是好,好吃好喝伺候著你。你他孃的居然要聽戲。這事兒他打定了主意,斷然是不肯的。
可是趙端卻道:“大人,那姓郝的……他說……他說他在屋裡,屋裡咱們給他置辦了很多火燭,方才還給他添置了很多火油,若是咱們不肯,他就一把火,把這兒燒了……”
陳江的瞳孔在放大……
他當然清楚。姓郝的要是放火燒屋子,他自己是燒不死的。陳江不敢讓他死,火勢一起,陳江怕是拼了命也要衝進去,把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拽出來。可是方才,這傢伙自稱是喜歡屋裡明亮,確實要了許多蠟燭和火油,當時陳江也沒在意,必竟這廝提出來的要求總是稀奇古怪,多半這傢伙,也就是故意想折騰自己一番。他要折騰,那自然是隨他折騰去,權當自己見了鬼了。
可是現在,郝風樓的囚室可是連著雜物房的這麼多火油倒出來,真要燒起來,誰也救不了。
也就是說,郝風樓怎麼著都能拽出來,必定會毫髮無傷,可是這東廠,多半就沒了。
這……
陳江感覺自己心裡堵得慌,這要是東廠都燒了,而且用來燃燒的火油還是自己送上門的這要是督主徹查下來,自己怎麼交代?
這東廠上下,好不容易穩住了人心,你孃的且不說將來怎麼和那姓郝的秋後算賬,現在東廠都燒成了灰,這東廠,怕是真正人心散盡了。
呼……
長吐一口氣,陳江哭笑不得,腦子裡亂糟糟的,他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一定要冷靜,此事牽涉自己身家性命,稍稍衝動,都可能遭致彌天大禍。
可是另一個念頭就是,燒了那個混賬王八蛋吧,最好一把火將那廝燒成灰燼,老子若是救他,老子便是狗孃養的。
可是和狗孃養的比起來,這身家性命似乎更加要緊,於是陳江咬了咬牙,最後惡狠狠的道:“東安門附近,是不是有個薛家班子?不少達官貴人,都請他們唱曲的,據說幾個名伶的唱功不錯,你……你去請來,大清早的,確實不好請動,不要動粗,多許諾些銀子,只要肯來,就好說話,你謹記著,成國公的府上可是很喜歡聽他們的曲,仔細著,別得罪人家。”
趙端感覺自己真是欠抽,雖然恨透來了郝風樓,雖然恨不得將郝風樓碎屍萬段,可是一聽到百戶大人答應,交代下來,居然雀躍歡呼,這種心理,後世倒是有一種症狀可以解釋——自虐症。
“卑下遵命。”
他抬了腿,飛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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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焦心了一夜,輾轉難眠,好不容易熬到了天光,便急不可耐的要準備出宮。
原本他一般是正午去一趟東廠,交代一些事務,看一些公文,旋即便回宮伴駕的,可是今個兒,他卻是一點心思都沒有,只是覺得神魂顛倒,腦子裡總是會出現昨夜徐娘孃的那一幕。
王安開始不安了,打倒郝風樓是一回事,拿出真憑實據來對郝風樓口誅筆伐也是一回事,可是郝風樓在陛下沒有聖裁之前,在東廠出了什麼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徐皇后那冷冽的表情,讓他的記憶太過深刻,他必須得趕早跑去東廠才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