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拿個主意出來。忽然轉到無關痛癢的稱呼上來,嚴肅的事兒一下子就被你拐了彎,我說你這打岔的本事打哪來呀,是不是天生就這麼搗蛋。
“別扯沒用的,你自己願意叫大嬸幹我嘛事?我問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既要完成堅壁清野,又要不傷害當地百姓的感情,這才是大事。”
馬遷安沉思半晌,終於說道:“好吧,我倒是琢磨出一點道理,有關這裡百姓心態的,好啦,看你著急我就跟你叨咕叨咕,說的不對請多指教。”
馬遷安緩緩說道:“當地的百姓雖受過當地偽滿政府與開拓團的欺壓,但大多數人卻不至於因飢寒交迫而活不下去,更沒有經歷過日軍殘忍的清剿活動,在這一點上他們又與關裡的日佔區不同,關裡日佔區的百姓生活在恐怖之下,加之自然災害不斷,鬼子又草菅人命,他們對鬼子認識的很清楚,反抗之心也要強烈得多,關裡抗日根據地的民眾也大多經歷過殘酷的大掃蕩,對鬼子的殘暴簡直恨之入骨,所以在那裡的政府號召下,很多八路軍的政令執行的不錯,百姓對抗日軍政府信任有加。
大興安嶺這塊新根據地不行,這裡民眾新附不久,他們只是被初步宣傳鼓動所鼓舞,明白中國人應該抵抗外侮,大部分人只是具有很簡單的愛國情懷,這種沒有經過昇華的情懷極易被改變,經過十年比較平穩的奴化教育和統治,他們有些人已經適應了曰本人偽善的面具,認為他們無非搶點耕地,欺負一下命不好的鄰居,不會兇殘到大規模濫殺無辜。
沒有血淋淋的事實擺在他們面前,他們在心底裡總還是抱有幻想,總想著抗聯走了又怎樣?曰本人重新佔領這塊地方又怎樣?還不是做順民而已,有口飯吃就好,抗聯來這幾個月,雖然給我們分了地,給了牲畜耕地,但現在還沒有收穫就讓我們自毀還沒成熟的莊稼,照這樣下去,從抗聯那裡得到的好處也不算多。眼瞧著莊稼再有半月就熟了,現在正是關鍵時期,割了就白瞎了,曰本人來了難道還不讓我收穫成熟的莊稼?頂多交上出荷糧,那也餓不死,還省得鑽老林子躲曰本人。”
周玉成也是很聰明的,他理解了馬遷安所說的精神昇華的意思,“你是說,我們這個地方的民眾必須經歷曰本人的燒殺搶掠,他們才能猛然痛醒恢復血性,恢復作為一個不受奴役的自由人的自豪?”
“可以那麼說!你不賴嘛,一點就透,雖然我不希望以這種方式來昇華民眾精神,但不用這種方式他們又怎麼知道在曰本人眼中他們其實是待宰豬羊,是沒有做人的權力的。”
“那麼你是說,那些不願收割莊稼的,甚至還有不願意走的人就不要管他們了,不管他們,他們死在曰本人屠刀下的可能性會非常大,我們不再做努力了嗎?這樣做是不是太殘酷了?”
殘酷?馬遷安冷峻著臉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馬遷安終於緩慢開口,“老周,我給你打個比喻吧。”
上天創造了曰本人,他們就像一條鞭子,就是為了促進我們這條巨龍騰飛的,在我們渾渾噩噩、一盤散沙搞內訌、不思進取之時,曰本人就會適時出現充當那條藤鞭狠狠抽打我們,讓我們覺醒奮發。
這條鞭的抽打力量恰到好處,重了就把我們打死了,輕了還是打不醒我們。阿南惟幾,這一次他註定要成為使我們大興安嶺民眾覺醒的道具了。”
大出馬遷安的意外,周玉成沒有對馬遷安“深邃的思想”表達出敬意,只是擔憂的望著馬遷安,半晌才說道:“遷安,你讓我感到陌生,還有……一絲恐懼。”
馬遷安攤了攤手道:“你甭那樣看著我,事實就是如此,無論你內心怎樣的不甘,就是有些人存在僥倖心理,不信我們而信曰本人人還有人性的。最終事實會教育他們,不過那將是鮮血寫成的事實。”
馬遷安感慨道:“我們的樸實善良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