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裡,她握著女孩的手,讓女孩一定要堅持下去。
女孩絕望痛哭:“我不怕死,可我弟弟該怎麼辦?他只有十二歲,沒有我,他該怎麼活?”
女孩父母早已去世,一直和弟弟相依為命,出事前她在超市值夜班,誰曾想那天會突遭橫禍。
那一年,白素十六歲。
那一天,女孩死亡。
她自詡甚高,凡是她接手談判的案例,幾乎沒有任何人質傷亡。
那個女孩是意外。
慕少卿也說是意外。他說:“素素,這不怪你,那個綁匪有精神病,誰都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
沒有人怪她,就連人質的弟弟也沒有怪她,但她卻在責怪自己,如果談判的時候發現綁匪有精神病,也許那個女孩就不會死了。
墓園,她遠遠看著小男孩,走近,握著他的手,對他說:“你姐姐臨死前,我答應她會好好照顧你,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弟弟。”
若干年後,一個陰雨綿綿的午後,她正在午睡,管家吳為敲門說有客造訪。
有位少年站在樓下客廳裡,穿著一身黑色特種兵作戰服,全身溼透。
少年見她下來,緊張而又興奮,行了一個軍禮,聲音低沉而又明朗:“6918號警衛員秦川特來向夫人閣下報到。”
她跟他許久未見,知道他小小年紀就被破格選入特種兵,戰績輝煌,但卻不曾想過有一天他會過五關斬六將,悄無聲息的成為她的警衛員。一年後,破格成為她的警衛長。
那天,她輕喚他的名字,少年忽然笑了,明媚如暖陽。
“夫人,到家了。”低沉的男性聲音響起,將白素從睡夢中喚醒。
睜開雙眸,秦川英俊的臉龐在眼前晃動,眼睛有些紅,但卻對她溫暖的微笑著,一如經年。
凌晨,原來不是她的幻覺!
那天深夜,秦川沒有跟徐澤一起離開,他站在公寓樓下,一直守到了凌晨一點。請記住本站的網址:冠華居。GuanHuaju。。
白墨自小沒有安全感,白素出事,完全嚇壞了她,不管白素怎麼勸她,一直不肯上床睡覺。
所以當她透過臥室落地玻璃窗看到樓下的秦川時,不由驚聲道:“是那位叔叔。”
白素微愣,不需要過問,她已經隱約猜到那人是誰了。
良久之後,白素靠著床頭,無奈嘆道:“讓他上來。”
秦川身上都是雨水,站在她面前,低垂著頭,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心中沒有鬆動是假的,白素看著他,溫聲道:“怎麼不回去?”
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卻讓秦川痛聲哽咽道:“都是我的錯,我是你的警衛長,卻沒有保護好你,我對不起你……”
白素想說,她出事時,他早已不是她的警衛長,而是邵凱的警衛長,所以無需自責,但在這種情形下,看到他的眼淚,白素心裡卻升起了濃濃的惆悵。
“已經過去了。”現如今,白素似乎只能說這個了。
那天凌晨,白素在秦川的自責聲裡睡著了。
對於塵世男女來說,時間永遠都只能是旁觀者,它無情的看著世人歷經劫數,品嚐人生百味,卻始終不聞不顧,只因所有的過程和結果,都需要自己來承擔。
她累了,早已失去在人前表演的衝動,更加不相信他人的表演。
自欺欺人和選擇遺忘,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忘記生命帶給她的顛簸。要不然回頭望去,人生裡只剩下一張張模糊的面孔,還有一條早已看不清的回頭路。
有人說,世上只有兩種可以稱之為浪漫的情感。
一種叫相忘於江湖,還有一種叫相濡以沫。和次愛的人相忘於江湖,爭取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