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鬼自信把牌一開,竟是一副16點人牌,旁人看的一片讚嘆。如要贏他,只能用最難得的天牌和地牌。
那後生嘻嘻一笑,牌面一開竟剛好是一副地牌:「大叔,你輸了?」
眾人又是紛紛叫好,後生伸手將二兩銀子收入囊中,問道:「還要繼續嗎?」
賭鬼面上神色不變,默默退到一旁,心中卻湧起一陣許久未有的激動。
這些年來他在賭術上未逢敵手,是驕傲卻也是寂寞。他是一個賭徒,沒人比他更渴望輸贏之間的緊張和刺激。
如今,敗在這年輕後生手上,他並沒有覺得挫敗,反而激起了他濃厚的興趣:三天,不出三天,他一定能看出這人用的手法,加倍奉還回去,這,便是屬於高手的自信和傲骨。
其餘三人不知道賭鬼心中所想,見此場面,心中已是大驚。這後生不知何種來歷,竟能打敗多年未落敗的大哥。
然而賭鬼不發一言,只目光炯炯的緊盯那後生雙手,若有所思。
色鬼悄悄和另二人耳語道:「等下去探探這小子來歷。」
到了巳時打更聲起,那後生準時收攤,絕不多耽誤一刻。
酒鬼和艷鬼交換了個眼色,裝作不經意間,緊隨而去,誰知剛到巷口,就被一群要飯的小乞丐包圍,人多眼雜,也不好用輕功,好不容易擠出人群,那後生已不見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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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外的一間舊屋內,薛玥手抓一隻鴨腿,啃的不亦樂乎,一邊吃一邊感嘆:「這醉香樓的八珍鴨果然名不虛傳,可惜這兩日贏了這麼多銀子,本可在酒樓上房之內讓人好生伺候著,卻為了你這個通緝犯,只能屈尊在這破房之內,真是暴殄天物啊!」說完斜眼一瞪旁邊的玉面羅剎。
玉面羅剎慢條斯理的斟起酒杯,一派風流氣度:「小妹此言差矣,房是死物人是活物,有我這般驚才絕艷的妙人為伴,粗茶淡飯也似珍稀佳餚,破屋也不見得輸那上房。」
薛玥知此人一向自戀,只翻了個白眼,不予理會,專心對付面前酒菜。
玉面羅剎又問:「你哪來的這身賭術,竟能讓那賭鬼都捉摸不透。」
薛玥得意一笑:「我爹教的,他老人家這些功夫,全天下還沒幾個人比得上他。」
「如此說來,你爹應該也是江湖上叫的上名號之人?」
「哪有什麼名氣,我爹從來不在乎虛名,不過在鄉野間有些人認識而已。」
玉面羅剎有些好奇,「你既有這身絕技,為何還要賣命追捕逃犯換那麼點賞金,若以賭術為生,錢來得不是容易得多。」
「我爹說過,賭之一術,總歸是邪道,邪道只會越走越窄,最後就入了魔道。總有一日遇到比你更強之人,便會萬劫不復。正道雖行得艱難,卻是越走越寬,堅持下去,總會打出自己的天地。」
「魔道?」玉面羅剎自嘲一笑「若是你爹知道你如今竟和我這入魔之人為伍,估計會跳起來打你的頭。」
薛玥的神情一下變得傷感起來:「我倒真希望他老人家還在世,能好好教訓我一番。」
玉面羅剎大驚:「你爹去世了!」
薛玥覺得他神色怪異,奇道:「你認識我爹嗎?」
玉面羅剎收拾起複雜的情緒,淡淡道:「我怎會認識,不過替小妹惋惜而已。」隨後只不斷飲酒,再不發一言。
薛玥奇怪的看著他,總覺得他和以前有些不一樣,又說不出到底哪裡不一樣。
☆、第7章 桃花瘴
這之後的兩日,賭鬼每日都來巷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