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硯璽表情糾結,像是那種不願意跟她講話,卻又不得不這樣做的。
「硯姐在幹嘛?」付左笙笑聲問。
白洛莉翻了一個白眼,說:「我怎麼知道?」
白洛莉一直忙萬宜寧生意上的事情,頂多兼顧著付左笙的情況,已經分身乏術了,對於公司裡頂紅的藝人,關注反而不高。
可她依稀記得,石硯璽的助理跟她抱怨過,石硯璽最近私生飯很麻煩,已經快要影響到現實生活了。
看石硯璽這態度,還蠻符合私生飯的推論的。只是,以往也出過不少私生飯的案例,也不見石硯璽這麼委曲求全。這一個有什麼特殊的嗎?
白洛莉心裡有了方向嘴上卻不敢亂猜,於是付左笙頭上還頂著幾個巨大的問號。也許是問號的尺寸太驚人,就算被牆擋著也還是露出了一個角,導致石硯璽應付完那個女孩子之後直勾勾地朝這邊走了過來。
完了完了暴露了,石硯璽走路的腳步都不帶疑惑的,直勾勾地衝著這邊來。
白洛莉扒著付左笙的胳膊,竟然覺得有點心跳加速。
這種偷窺被抓住的勾當,她還當真沒做過。對方又是公司的槓把子級選手,她不知道要如何自處了。
反觀付左笙,倒是大大方方地站了出來,笑著對石硯璽說:「硯姐你好啊,哈哈好巧。」
石硯璽面色如常,並不計較兩人的偷窺,也全然沒有自己被偷窺的尷尬,似乎這真的就是一次很普通的偶遇而已。
石硯璽拍了拍付左笙的頭,說:「你幹嘛呢,這時候不是應該在片場拍戲嗎?」
還沒等付左笙解釋,石硯璽又笑道:「噢我知道了,你是被柳導趕回來了對吧。」
她淺笑吟吟,顯然對這種情況相當熟悉,畢竟也是在柳導手下操練出來的人。
付左笙笑了笑,問:「明天會不會壓力很大啊?」畢竟工作量在這裡,今天不做明天就要做更多。
石硯璽卻盯著付左笙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這才嚴肅說:「你怎麼了,怎麼像是哭過似的?」
付左笙下意識去抹眼睛,抹完才意識過來根本不可能有眼淚。她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鏡子照了照,看到了一雙疲憊到爆炸的眼睛,就跟張繼科似的,眉眼下垂,了無生趣。也難怪柳導非得把人趕回來了。
付左笙愣了愣,睜大了眼睛強行打起精神來,卻不想過多地談論這個話題。她岔開話題問石硯璽:「硯姐這時候不也應該拍戲嗎?為什麼也在酒店啊?」
石硯璽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我出道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我的房間被盜了,房卡還在我手上。」
「啊?!」付左笙驚訝道:「那怎麼辦!」
影視城就那麼幾家酒店,因為可能會有不少大腕入住,因此酒店星級還蠻高的,照理說安保措施應該也很不錯。
可如今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房卡還在客人手上,房間卻被盜了。
「丟了什麼東西沒有?人還好吧?快點換酒店。」白洛莉說,作為一個能幹的助理,她已經想好了包括追責、備案在內的多個方案,恨不得立刻跟石硯璽的助理交流一番。
石硯璽苦笑著搖頭,說:「丟了幾雙襪子和一條裙子,不是很貴重的東西,但是……」
她話沒說完,但是大家都懂的。
毛骨悚然。
再結合石硯璽剛剛跟私生飯交流的場景,白洛莉幾乎猜到了什麼。她在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頓時清楚自己剛剛的各種處理方法有多麼不靠譜。
這不是偷竊財物,而是一個腦殘粉對偶像的無道德底線的追捧。
做這一行的都知道,腦殘粉是碰不得的,錢容易從他們身上賺,但是事兒也容易從他們身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