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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斷的冒出來,我伸手胡亂擦著,一瞬間什麼也沒有明白,只睜著不斷湧出淚水的眼睛看著東方,對方看著我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東方的氣息覆了上來,我的口鼻間呼吸的全是他的味道,他的手溫柔的拍著我的背部,我感覺到東方的下巴輕輕的抵在我的髮間,我懵懵懂懂什麼都不明白,下意識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襬,然後我聽到東方輕笑起來,我能夠感覺到他胸腔細微的震顫,我閉上眼睛,什麼也不想去想,也不能去想,只模模糊糊的明白,或許,東方不會離開了。

永夜(一)

時如逝水,永不回頭,歲月如長河般無盡,滄海也變成了桑田,或許只有他,獨自遺落在時間罅隙,永無歸途。

他曾是善彈琴曲的仙人,他曾有著溫和沉靜的性子,他曾喜在榣山水邊撫琴,他曾是……太子長琴。

都是曾經。

渾身浴血的小少年緩步走到桌邊執起一方乾淨手帕,擦淨了手上的鮮血,他抬眼看向一邊的銅鏡,模糊地鏡中映出一張帶著不合年齡的溫潤微笑的臉,頰上濺上了猩紅的血液。

“……我還是我,一夕容顏更改,怎麼就全然把我當怪物看了呢。”

鏡中的小少年笑的好看,只是微笑中微微帶了幾分遺憾,他伸手抹去頰邊鮮血,指尖染上的溫熱血液,不多時就冷了,他似是十分無奈的搖了搖頭,抬步走出了房間,留下一地鮮紅的慘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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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如豆,黃衫的青年被風吹打窗戶的聲音驚醒回過神來,他似是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站起身來閉上窗戶,青玉壇下層是極夜,冰冷的月光透過紙窗灑進室內,地面彷彿水銀瀉地,反射出瑩瑩的冷光。

燭光噼啪的爆出一個燈花,青年彷彿意識到什麼,他皺了皺眉,然後很快便成了帶著幾分無奈的微笑,他揮袖掃滅了房裡的燈火,邁步離開房間,轉身便使了騰翔之術。

黑黢黢的山裡,他所設下結界的洞穴前站了一個青色衫裙的少女,聽到他刻意踩重的步伐轉過身來,神色裡糅雜著奇妙的脆弱和堅定,他有點想笑,這個女孩子,和他一樣經歷的漫長時間的沖刷,然而居然還是保持了某種程度的天真,心裡想的幾乎完全顯現在了臉上,他幾乎一瞬間就能讀懂。

有些瞧不起,千百年的歷練還是無法讓她變得圓滑,又有些……羨慕——千百年還能維持著這樣的乾淨的眼神。

這樣一個在被時光蹂躪了千百年的女孩子,心上應該已經是千瘡百孔的女孩子,居然還是能夠這樣音色輕軟而堅定的說著,戀慕。

黃衫的青年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

她居然還是什麼都不懂。

過去那些慘痛的經歷什麼也沒有教給她,近乎蠢笨的不懂得什麼叫吃一塹長一智——或者,她只是還沒有完全的絕望。

想要尋找到一個人陪著她,不在乎她是這樣畸形的存在,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正常人。

這樣的心情,他也曾有過,不過那是在很早之前,是他愚蠢的過去,那些被他報以了希望的女子,都被他親手細細的切開,她們溫熱的血沾滿了他的雙手,然後很快便涼了,冰涼。

這個愚蠢的同類,居然想要在他的身上,尋找救贖。

黃衫的青年嘲諷的笑了起來,他伸手挑起一綹青衫少女的頭髮,滿意的看到她的眼睛漸漸染上恐懼的色彩。

她知道他的心只是一個黑暗的空洞,千百年下來只留下來那些黑暗的情緒,憤懣,絕望,還有淒厲的恨意,然而她只是知道,沒有任何真實感,她沒見過他露出真實情緒時的模樣,她戀慕上的,是他表露在外的如玉君子的假象。

青色衫裙的少女已經顫抖的無法站立,多可笑,她自以為了解他,自以為可以接受他所有的黑暗,自以為是,然後在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