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都在處理,待會兒再去看藥材對不對,夠不夠。”
就在雲木珠說著這話的時候,謝長青的眼睛睜出了一條小縫兒來,或許是有些光透進了眼裡。謝長青不由自主地緊了緊眉,末了才長出一口氣,緩緩地眨壽眼最終睜了開來。一睜開眼,謝長青看到的就是阿容的眉眼,那心上便如同抹了蜜一般,縱是身上疼痛,心裡也覺得踏實。
“長青,你現在哪裡疼,傷到底怎麼樣了,還能運功嗎?”不同於雲木珠說話的清脆,阿容這時說話和緩而溫靜,就如同一脈請泉細細流著,柔和且靜溢。
這樣的聲音聽在生病的人耳裡自然舒坦,不論是誰生病,設若是有個聒噪的人在身邊,那指定會更煩躁。謝長青勉力露出點兒笑來,這就是這姑娘和旁人不同的地方,她總能讓人時時刻刻覺得舒坦踏實:“聲聲……”
“誒,我在這兒呢,給你燉了些粥,有日子沒進食了,總要先服用一些。也不知道師公的金針能讓你醒多會兒,我得先把事兒跟你說一說。大還陽丹不在呢,你又需要,我還沒讀到過這張方子,也沒煉過,你緊著這會兒醒著,跟我說說該怎麼煉。”阿容說是聲音不急不緩,那也只是因為了解病患,這樣的時候喜靜,但心裡是急的,所以才問出這麼一大溜話兒來。
一聽阿容要煉大還陽丹,謝長青因疼痛而攏在一起的眉就皺得更緊實了:“大還陽丹,這……聲聲,這不是一時一刻能成的,還是穩了的傷勢,儘快回連雲山。大還陽丹要反覆撤火升火,經九回融爐再造,才終成大還陽丹。”
九回!阿容沒遇到過這樣的丹藥,正反藥和爐中火已經夠讓她驚異了,這經九回融煉她真是想也不敢想:“現在我們還在塘釋,城裡發了毛疫,也不是一時一日的事,而此去連雲山需要數月來回。長青,你的身體我們都知道,要真等上數月只怕什麼底子都敗了。”
聽完阿容的話,謝長青沉思了會兒,許久才問道:“藥材備全了嗎?”
“這個就需要雲木珠姑娘幫忙了,藥材的事兒你放心,一定能齊全。大還陽丹需要什麼爐、什麼水,火候如何,需要爐中火嗎?”阿容這時後悔自己平日太忙,連上古藥方都還沒來得及看完。
“普通的藥爐和化露水即可,至於火候,不用爐中火,和小還陽丹的火候近似。只有細微的區別,還有誰跟你一道來的?”水爐藥都容易,只火比較難以掌控,大還陽丹是個需要耗費心血時時看護的,所以謝長青還是有些遲疑,這才會問是誰跟阿容一道來了。
這時佟藥令正從外頭來,一聽謝長青醒了,這叫一個高興:“爺,您可是醒來了。
抬眼一看,謝長青這下知道來的是誰了:“佟藥令啊,大還陽丹的火候就交給你了。聲聲,趁著我這會兒還好,說說城裡的毛疫,用藥怎麼樣,病症怎麼樣。”
這話說得阿容瞪了他一眼:“城裡的毛疫我會處理,都什麼時候了,還要管這個。現在要藥材沒藥材,要丹藥沒丹藥,你現在躺在床上能想得出什麼辦法來,還是好好歇著,待會兒先進食,然後行氣調養一番。大還陽丹雖然沒有,但是我隨身帶了一些養氣活血的,昨天還臨時配了一副生肌去腐的湯藥,你喝了就歇著。”
“好好好,我聽聲聲的,我現在是聲聲手底下的病患,要聽容藥令大人的安排。”謝長青見她瞪眼了,撐著說了句玩笑話就又躺了回去,這時氣喘吁吁地渾不像平時那氣息悠長地習武養氣之人。
見他這有氣沒力的樣兒,阿容一邊是心疼,一邊是生氣,氣這人怎麼半點兒也不會照顧自己: “那我去佈置藥材,你歇著……”
說這話阿容還真有些不捨,可藥材的事兒總得丟處理,換了旁人還不成,要不然她還實在捨不得離了謝長青身邊兒。佟藥令倒是頂頂想代阿容去佈置藥材,可她剛才一著雲木珠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