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還在乎那點嗎……錢轉了會給你打電話的,就這樣。”
莊信掛了電話,忘了一眼掛著破碎的門的白藍房間,嘆了口氣。
如果他和李真琴的計劃失敗了怎麼辦?如果白藍無法從過去的陰影裡走出來,他的復仇計劃要怎麼辦?如今的白莎麗……
他不願多想,拿著藥箱走到沙發前,準備換一下抱著傷口的紗布,開啟藥箱才發現,紗布用完了。他想趁李真琴還沒有來之前到樓下的藥店買紗布,所以連忙回房間拿上外套,準備出門。
清脆的門鎖聲劃破了屋子裡的寧靜,莊信準備向屋外走去,身後傳來白藍虛弱無力的聲音:“莊信……”
“藍……”莊信詫異地回過頭,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白藍,紅腫的雙眼,慘白的嘴唇勾勒著如龜裂般的血絲,她看著他,悲涼的目光讓他的心不由一緊。
“這次,你要走多久?”她的聲音像沒了氣的氣球,無力地飄到他的耳邊。
“我只是去買紗布……就在樓下。”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那樣問。
“只是……只是……”她慢慢地走向他,步履蹣跚,好像隨時會暈倒。“你說要我幫你,可是為什麼要丟下我,因為我失敗了,我讓你的計劃失敗了,所以你也要丟下我了嗎?就像三年前一樣,不再管我,不再和我聯絡,讓我一個人在這裡……”
“藍,我沒有……”他不知該怎麼跟她說,他不可能會丟下她,因為她是他唯一的籌碼。
“房間好安靜……好黑……好安靜,這次,你又要走多久?是像上次一樣的三個月,還是更久?莊信!為什麼那個時候你要把我一個人扔在加拿大!”白藍突然嘶吼起來,好像要將壓在胸口的血透過喉嚨釋放出來,更像是將過去三年裡壓抑的孤寂,絕望,痛苦宣洩出來,撕心裂肺地吼叫讓她顫抖的身體有些站不住,她扶著沙發,直直地看著他。
聽到白藍的責問,莊信驚怔地站在原地,他沒有想到白藍會突然說出這些話,讓他啞言,他連忙關上門,卻不知該對白藍說些什麼,三年前他回到信陽市後,便立馬瘋了一樣的找尋白莎麗,搜尋關於她看病的記錄,可那個醫生好像人間蒸發般,當他想起白藍的時候,已經過了三個月,他連忙趕回加拿大,可那時的白藍,並沒有什麼異常。
“三個月,你整整三個月沒有聯絡我,三個月裡沒有一個人跟我說話,我就像是被世界拋棄了一樣,當時我以為我沒有辦法說話了,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直到三個月後你來找我的時候,我卻像條件反射般若無其事地給你開門,跟你說話,那時我才知道,釋懷是可以假裝的,可是,假裝並不代表沒事了,所以這次我回來便輸了,不,應該是我一開始就輸了。”
“你並沒有輸。”
她微微揚起了嘴角,畫出一個慘淡的笑容,嘴唇上的裂痕撕裂開來,滲出鮮豔的血紅。
“如果昨天我回來的時候,可以假裝若無其事地面對白玉靈,那我也許還沒有輸,可是,當白玉靈出現在我面前時,我卻連假裝都沒有辦法,澄說得對,我連假裝都沒有辦法,所以才會輸的這麼狼狽。我知道我已經沒有了存在的價值,可是至少,在你離開的時候,希望你能告訴我一聲,不要讓我再經歷那種無法估計的漫長等待,莊信,雖然很奢侈,可我真的把你當成我的親人,所以在你決定扔下我的時候,請你告訴我一聲。”
莊信覺得早已冰冷的心有道細微的傷口在隱隱作痛,可是,那個傷口慢慢被冰雪封住,漸漸變成了麻木的憐憫,他走上前去,扶住努力撐著沙發的白藍,將她帶到沙發前,讓她坐在沙發上。
“對不起,藍,這次的失敗不是你的原因,所以你不用自責。”
“沒用的,莊信,我輸了,輸給了白玉靈,既然我沒有了存在的價值,那你離開也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