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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魚目亦笑我

盤平禍深至此,亂亡家國者,非士紳族老。不易根絕。”

“要多久?”宋回涯見他如此主動,厚顏無恥地道,“穩妥些,得叫百姓能有衣食過冬。開春後怎麼樣?”

魏凌生只看著她,心不在焉,過了會兒才思忖著道:“半個月。”

“那麼快?”宋回涯笑著誇讚道,“我對師弟要刮目相看了!”

魏凌生聽著這句只覺百感交集,酸澀居多,一時千言萬語都齊湧上來。張嘴欲言時卻忍了下去,也扯出一個笑容,說:“師姐等著吧。”

宋回涯的寬柔溫情似乎都在一語間回來了,親近對著他道:“好,師弟。既然如此,我就在盤平多留幾l日,與你敘敘舊。我那徒弟還在客棧,我先去接她過來。”

·

宋回涯沿著迴廊走出大門,便看見梁洗正揹著刀,站在套好的馬車旁,板著臉一派高深莫測的模樣在等待誰。

嚴鶴儀不知是路上被凍出病了,還是被氣的,兩手揣進袖裡,脊背不住在震顫。雖還是緩帶輕裘,一絲不苟,可已沒有初見時那等淵雅從容的氣度。渾身肌肉緊繃,像隨時能蹦起來咬人。

宋回涯當是他二人又起了什麼爭執,上前好心詢問:“怎麼了?”

梁洗兩手環胸,目眺遠方,惜字如金道:“我決定先走了。”

宋回涯一臉莫名地問:“去哪兒啊?”

梁洗收回視線,高冷地說:“我決定先去找謝仲初探探路。你記得早些過來。太晚不候。”

宋回涯轉向嚴鶴儀,歪了歪頭表示困惑。

嚴鶴儀不情不願地摸著馬背,陰陽怪氣地道:“她白日做夢呢,想一步登天,留在盤平幹看熱鬧,心裡不夠痛快,要給自己找點事做。”

宋回涯思忖稍許,無聲做著口型問道:“她向來如此嗎?”

嚴鶴儀飽受摧殘,終於尋到個能傾訴的同道,使勁點頭。

梁洗在那兒面無表情地暢想:“若是有一日,世上公義也能以我梁洗為名。有人僅為我一個聲名,千山萬水地趕來赴死,那我……”

她可疑地停頓下來,可見終歸少了些做大俠的潛質,不擅吹噓。深思熟慮過後,務實地說:“一定給他買副很貴的棺材,為他厚葬。”

宋回涯:“……”好大的志氣。

但是人還沒死呢,先別忙著埋啊。

嚴鶴儀高聲道:“末了用的還是我的錢!”

梁洗理直氣壯地承認:“因為我沒錢啊。”

嚴鶴儀簡直沒了脾氣,深吸一口氣,自我寬慰道:“算了。我要看開些。年紀輕輕的,路還長著呢。”

他翻身上車,不管梁洗有沒有跟上,抽了下馬鞭,招呼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