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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著個地址詢問了許多人,彎彎繞繞,才終於找到那家廢棄多年的老宅。
宅院倒是寬敞(),只可惜太過破落(),牆面上一片斑駁,大門也消失了一半,露出荒廢已久的屋舍。
宋知怯看見裡頭的石塊上積著一層黑色的汙漬,只粗粗掃上一眼,便有股莫名的陰森,抓著師父的衣角,小聲問:“師父,這是你家嗎?”
宋回涯說:“不是。”
宋知怯接不了後面的話。
許是二人在門前站了太久,像是迷路的生客,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揹著個竹筐從她們身邊走過,又躊躇著轉回來搭話。
“二位是要找誰?”那小姑娘扎著兩個小辮兒,說話的聲音脆生生的,“這裡好多年沒人住了。”
宋知怯可算找到個能聊天的人,指著問:“這麼好的房子也沒人住啊?”
“可不?裡頭鬧鬼呢。”小姑娘壓低了嗓門,神神叨叨地說,“這屋子會吸人陽氣,進去的小孩兒都病死了好幾個。我以前調皮來這裡閒逛,被我娘逮著都要好一頓毒打。”
宋知怯被她說得雞皮疙瘩一身,緊緊靠著宋回涯,聽著頭頂聲音低沉問道:“為什麼?”
小姑娘跟著打了個哆嗦,續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當年城外來了一名劍客,一夜之間殺了十多個人,把他們的屍體都搬到了這裡,腦袋割下來,掛在門前,身體擺在院內,朝著城門的方向跪著。那血淋淋的場面嚇暈了好些人!打那之後,這條街上的住戶搬空了大半。是這幾年才又勉強熱鬧起來的,可大夥兒還是不敢靠近這座舊宅,都怕沾上晦氣。”
宋知怯大張著嘴,聽了一耳朵鬼故事,哇哇地胡亂叫嚷。
女孩兒咬咬嘴唇,細聲詢問:“你們還有什麼想打聽的嗎?”
宋知怯一把將嘴閉上,警惕地看著比這個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女孩兒。
宋回涯笑了笑,摸出兩枚銅錢,讓她伸手。
女孩兒通紅了臉,兩手接過,不敢抬頭,說了句“謝謝”,飛也似地逃走了。
宋知怯欲言又止,想到她們如今也是有幾根金條的人,可算沒那麼難受。
見師父還在出神,知道她不喜殺戮,何況如此殘忍又張揚的手段,只以為又遇到了個葉文茂似的兇人,便在一旁罵道:“好一個殘暴匪徒,真是該死!那個詞叫什麼來著?壞得跟天一樣大!師父你是要——”
宋回涯瞥她一眼,打斷她道:“我師父殺的。”
宋知怯的表情沒崩住,慌亂了一瞬,趕緊改口道:“原來是為民除害啊!師父真是同師祖一樣俠者仁心。師祖一定漂亮得很!”
宋回涯淡淡道:“我師父早已經死了。”
宋知怯又一次愣住了,才想起來是有這事,話說得沒過腦子,內心有點絕望。
連溜鬚拍馬都做不好,她往後怎麼跟著師父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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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雪覆蓋的路面上留下幾行凌亂的腳印。
侍衛檢視一圈,抱著劍回到馬車旁,掀開車簾閃身進去。一股寒意跟著侵入。
“主子,前面的橋斷了,修好尚需一日。”
魏凌生點了點頭。
侍衛又說:“有人說,在附近看見了嚴家堡的馬車。想是梁洗。看方向,應當是去盤平。”
魏凌生輕念道:“盤平。”
他像是回憶起什麼舊事,喉頭髮癢,低頭不住咳嗽起來。
侍衛忙給他倒了杯熱水,待他氣息平穩,才試探著問道:“主子,我們是繼續去斷雁城,還是……先去與陸將軍會面?”
他聲音越說越輕,觀察著魏凌生的臉色,手心貼在膝蓋上,感覺出了層冷汗。
四野萬籟俱寂。側耳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