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敲。抬起的手背上鼓起了青筋,但已經是為數不多的情緒宣洩。
聲響不大。
半跪在地上,低著頭正在忙碌的少年後知後覺地抬起頭看向客房門外。
翡翠色的眼眸,完全挑釁的目光。
他很少微笑,冷淡的少年此時笑起來得意洋洋。
江闕平靜地回以目光。
聞槿被被子包裹,她整張臉都往被褥裡面埋,此時此刻不想和世界上的任何人交流。
既然是貓舌頭,為什麼總是要用嘴?
藥效發作了,不上不下的不好受。
她這段時間習慣了江闕的節奏,換人還有些適應不了。
江闕比江澈更清楚聞槿需要什麼。
他沒再理會半跪在地上、同父異母的弟弟,江闕來到床邊,在聞槿身邊坐下。
床鋪因為增加了一個人的重量微微下陷,聞槿抬起頭,正巧對上江闕的目光。
他抬起手,還帶著些外面寒意的掌心貼在了聞槿微紅的眼睛上。
“……別看。”他說著,彎下腰將她從被褥的環抱中抱出來,“別緊張,呼吸。”
在兩人的注目下,聞槿也不清楚自己這晚上是怎麼睡過去的。
——等到清晨的朝陽從並未拉緊的窗簾外照射進來的時候,聞槿睜開了眼。
被子中還有一個人。
是江澈。
少年的呼吸平緩,卻是蜷縮起來的姿態,彷彿此時此刻很沒有安全感。
聞槿難得冷酷地抬起腳,將江澈從床上踹了下去。
這下動作可不輕。
江澈被踹到地上發出了巨大的一聲“咚”,他睡眠淺,落地後立刻就醒了,只是還坐柔軟的地毯上。
眼中有些尚未完全清醒的茫然。
門被開啟了。
江闕端著粥進來,就看見坐在床上的聞槿和被踹到地上的江澈。
這一幕顯然是暴風雨即將到來的前奏。
江闕在桌上放下聞槿的早餐,又走到床邊蹲下身。
“天氣冷,彆著涼。”
他極其平和地握住了聞槿的腳踝,用掌心將冰冷的腳稍微捂熱後,才動作輕柔地為她穿上了襪子。
江澈冷眼看著面前這一幕。
這一次倒是真的清醒過來了。
聞槿盯著江澈。
她說:“我只拜託了江闕,沒有拜託你。”
江澈:“我知道,所以我嫉妒他。”
他說的直白,江闕瞥了他一眼。
——竟然還有江澈嫉妒自己的那一天。
江澈重心前傾,從原本坐著的位置向前了一小段距離,更接近聞槿,也更需要仰著頭。
“但……就算你是我嫂子也沒關係,”江澈半跪在地上,他仰頭看著聞槿,唇角掛著淺淡的笑意,“姐姐既然能接受成懷瑾和成嘉言,為什麼不能接納我?”
話音剛落,房間內的呼吸聲都淺了許多。
江闕並未說話。
他在聞槿觀察不到的角度偷偷看她,想知道她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江澈仰著臉說:“兩個人,不是比單獨一個人更有趣嗎?”
“啪”。
極其清脆的一聲響。
聞槿一巴掌扇了上去。
她氣的不輕,呼吸帶動胸口起伏,很明顯地生氣了。
江澈的頭偏向一邊,黑色的短髮遮住了已經紅起來的側臉。
他能感覺到口腔中瀰漫開的血腥味,良久都沒有動作。疼痛帶給人些許實感,或許是從小到大都沒被這樣責備的緣故。
他整個人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動不動。
但強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