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頭。
返回金陵,素白二人再入百草閣,拜別妙邪子。
妙邪子揮揮手道,“有時間便回來看看。”
冉紅裳沒有出現,傳給了妙邪子一個訊息,而這個訊息,讓他想起故去的老友。“莫自使眼枯,收汝淚縱橫。眼枯即見骨,天地終無情。”
人總是不覺地懷念往事,懷念故友、逝者,沉浸在哀傷中毀壞自己的身體,即使明白會如此還是願意繼續去做。偏見之人會十分激動地指責這是一種逃避行為,而不去考慮事物的兩面性——懷念誠然使人哀傷,但哀傷之後的生活卻更有意義——因為人生的意義不只在於完成自己的夢想,更在於身後那些讓你無限眷戀的千千萬萬的牽繫——人生,為此完滿。
沒有哀傷牽繫的人生,必然會使人變成一個孤獨體,就像一隻被掏乾的海螺,在漫長的海岸線上無憂無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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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樓和素明月離開百草閣,向東行去。白玉樓要去一個地方,並保持神秘,兩人來到江寧樓外時,素明月有些意外,欲言又止,“阿哥,你…”素明月當然記得此處是冉紅裳和白玉樓戲為兄妹的所在,想起冉紅裳,素明月又生傷情別緒。
白玉樓帶素明月來此,有眷戀之意,也有他意——白玉樓眉彎淺動,笑道,“妹妹,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麼?”
素明月猛然間愣了一下,隨即輕輕一抿,回道,“記得,是在說書樓。怎麼,阿哥以為是在江寧樓麼?”
白玉樓輕輕搖了搖頭,仰頭看了看江寧樓牌匾,一笑,卻頗有些無奈,“我初入中原,茫然無措,問這問那,很快就被告知欲聞天下事,須到金陵找尋老孃。我火速趕到金陵,卻碰到一個人攔住去路,不過我與他言談投契,並隨他進入他的酒窖,飲了許多美酒。當我問起老孃時,他殷勤不已,訴說老孃如何如何這般這般,最後告訴我方向,而以生意為藉口,婉拒陪同。”
當時對話,大致如下:
白玉樓:君齡先生,我來此欲與說書老孃一會,不知她老人家現在何處?
王君齡微微一訝,隨即笑道:哈哈,她老人家嘛,在金陵最熱鬧的地方,說書樓裡,如此走,大貴賓自己去,在下業務繁忙,就不陪同了。
素明月聽到此處已經忍俊不禁了,“哈哈,當你懷著畢恭畢敬的心情去到說書樓時,卻發現眼前的‘老孃’竟是一個黃毛丫頭,一定鬱悶極了。”
白玉樓點頭承認,“我不能氣急敗壞地跑回酒窖去教訓他,只好另尋他法。真是難得,妹妹氣焰之囂張,真是令人不禁想戲弄她一番。”
素明月道,“江寧煮詩,君齡藏酒。王樓主雖是商人,卻別有氣質。”
白玉樓贊同,“我們進去吧。”
兩人在江寧樓後院遇到了王君齡,乍見素明月,王君齡似乎十分驚訝,“老孃今日這身打扮,一下子似乎長大了一二歲,我差點認不出來了。”
素明月輕笑道,“王樓主能輕易認出,才叫奇呢。”
素明月如此姿態,令王君齡更覺奇特,王君齡微微一愣,隨即笑道,“不錯不錯,試問天下有誰能揣測到老孃的能為。”
素明月一揖道,“王樓主過獎了。”
“哪裡。”王君齡連連拱手。
白玉樓立在一旁,盈盈淺笑,任由王君齡被矇在鼓裡。王君齡終於注意到白玉樓,臉上笑意更濃,“我的大貴賓,自那日一別,你已數次再訪小樓,卻不來見我,難道是把我記恨在心裡了不成?”
白玉樓笑應,“君齡先生諸事繁忙,在下不敢多加叨擾。”
王君齡哼哼一笑,又道,“好個不敢呀,只是不知為何我的酒卻被改了名字?”
白玉樓一揖,“見笑了。”
王君齡卻道,“卻是個好